李相夷趕到臨澤時,臨澤的城外已經駐紮了前來支援的軍隊。

陽光下,黑甲計程車兵皆神情肅穆,井然有序清理著戰場。

行走有秩計程車兵們押解著衣著各異的叛賊,叛賊們皆垂頭喪氣,面色灰敗。

和煦的日光照在這片狼藉的土地,映出了地面或深或淺的乾涸血跡,微風吹過還能聞到空氣中未曾散盡的血腥味。

此時已距離大戰結束過去了兩日,這片臨時戰場已經被清理得差不多了,若是再早來一日,都還能看到死狀各異的屍體,殘肢斷臂隨處都是。

李相夷抿緊雙唇,只是看到這戰場的狼藉就能猜到當時大戰的慘烈。

以少勝多四個字說起來很容易,做起來卻萬分艱難。天時地利人和,計謀勇武犧牲,哪個都缺不得。

哥哥作為城中主事,不知道是頂著多大的壓力,耗費了多少心血才做到。

勝利固然值得慶幸,但拿下那麼多敵人,城中官兵或青壯的犧牲也叫人哀嘆。

元夢安慰他:“相夷你別太擔心,那些傳出來的訊息不都說哥哥沒有出事嘛。”

“沒有性命之憂,但肯定有受傷,我實在是擔憂他的傷勢。”

李相夷目光掃過那些叛賊,眼裡閃過寒光。

若是當時他在現場,必定要大開殺戒,讓這些叛賊吃不了兜著走。

“元元走吧,我們進城。”

二人下馬上前和守城士兵交涉。

此時的臨澤城還是屬於全面戒嚴的階段,為防止有亂賊混在進城的百姓之中,除了官府的人,都是不讓進出的。

“勞煩通傳一聲,李相顯李大人胞弟前來探望。”

“李大人的弟弟?”守城人聽聞他的身份,前一秒還兇巴巴盤問的表情立馬切換成如沐春風的和善模樣。

“公子稍等,這便為您通傳。”

沒多會兒,得了訊息的封磬帶著腰牌親自來了城門迎接。

見到封磬,守門的人連忙上前引見。

“封管家,就是這位公子來訪,說是李大人的弟弟。”

封磬拱手致謝:“勞煩通傳了,確實是我家小公子。”

他拿出些銀兩來:“幾位辛苦,這點銀錢拿去喝喝茶。”

幾位士兵推拒兩下就收了,笑呵呵的揮手送別他們三人。

封磬著急忙慌的,對著李相夷就嘮叨:“我的小主人,這個時候你怎麼跑臨澤來了,這路上萬一遇見逃竄的叛賊怎麼是好。”

李相夷不以為意:“遇見殺了便是,他們還能奈我何?”

封磬被他的話哽住,他這光顧著關心了,都忘了自家小主人是什麼人了。

叛賊遇見他,估計也只有等死的份兒。

“再說了,哥哥被叛賊圍困、危在旦夕,我怎能不來?你少說廢話,哥哥狀況怎樣,定是受了傷吧,傷勢如何?”

李相夷腳步不停快步往前走,嘴上不停問封磬情況。

封磬倒騰著腿在後面追:“受了點傷但無大礙,能吃能喝呢。就是這幾日事務繁多,都少有能好好休息的時候。”

李相夷皺眉:“不管輕重,這受了傷就該好好休養,臨澤城中難道沒有別的人能辦事了嗎?就逮著他一個。”

“這城中原本主事那位大人在叛軍打來的時候龜縮起來,這不朝廷的人一到立馬就把人下獄了,主上就是這城中最大的官,他也不得不管。”

元夢一臉嫌棄:“作為一城主事,竟然臨陣脫逃當縮頭烏龜,就這種人還當地方官呢。責任擔當、風骨氣節一點沒有。

可不是,尤其在自家主上的對比下,高下立現。眼見李相夷要往府衙去,封磬連忙上前攔著他。

“小主人,主上這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