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彷彿他的存在就是梗在他們喉頭,讓他們不得下嚥的那根刺!

這樣的處境之下,若是女人和女人之間,還可以關上院門好好的宅鬥一把。

可賀蘭子徹性子孤傲,不屑於和這樣的人成天你來我往的過招,終於,在子徹尚不及戴冠之年,便離開王室,遊離四方去了。

他今番丟掉了桐木輪椅,摘掉了飛魚面具,翩翩然進了家門,三個哥哥著實驚了一把冷汗,大哥賀蘭子荀更是第二日便風塵僕僕的趕了回來,連夜和兩個弟弟商議對策。

不過,他們商議的那些方案,都沒有排上用場。

因為不幾日的時間,他們便都看出賀蘭子徹幾乎變成了痴傻之人,成日裡不是和兩隻虎崽子玩耍,就是自己蹲在院子裡面,用草枝編些蚱蜢呀,燕子什麼的……

一個心智如同孩童的人,自然不會對他們有半點兒威脅。

三個兄長也就懶怠出手,樂呵呵的看著他整日裡和草包廢物玩成一團,確定這實在是再也沒有威脅的一個人。

可是那賀蘭子荀似乎還是不準備放過他們,流霞殿中那兇猛的成年雪豹,應該就是為他們準備的!

若他們知道子徹身上蠱毒已解,心智恢復,還不知道又會鬧出什麼么蛾子來呢!

幾個人站在廊簷下面閒談,賀蘭子徹言語不多,不過面色卻冷峻無比,比起前段時日身中蠱毒的時候,不知道要冷冽多少倍。

雲歌偷眼看他,覺得他前幾日痴痴傻傻的樣子,真是比現在乖多了!

雲歌本來還打算去一趟憐花樓,幫樊雲霞找那合ⅰ歡散的解藥,可是現在樊雲霞已經不知去向,而看子徹那樣子,也是不準備派人去找的!

想了想,遂對身旁子徹道:“子徹,你身中蠱毒沒法解除的時候,我曾經在佛前許願,若你蠱毒能解,要去八面佛前還願的!”

賀蘭子徹仰頭看了看天色,冬日暖陽,挺適合在外面活動活動的:“把衍兒也帶上吧!小時候就聽說八面佛前有罕見八瓣梅,帶著衍兒一起看看去!”

語氣當中,對於燒香還願的興趣,遠遠沒有遊山玩水的興趣來得濃厚。

雲歌也理解,不要說他了,就連她自己,從前也斷斷沒有要參佛禮拜的想法。

總覺得世間浮生如此眾多,每個人的心中都堆積著太多的貪念和欲求,就算再怎麼誠心懇請菩薩,菩薩也不一定管得過來。

所以,還不如靠自己。

但是這次子徹身中蠱毒,雲歌卻真的感覺到了無能為力,在樊雲霞的身上用盡了各種方法,都不見她一滴眼淚的時候,雲歌曾經無數次在佛前禱告,若能解得了他身上蠱毒,自己願意佛前抄誦《金剛經》。

沈秋卻不以為意,扁扁嘴,說凡是寄希望和願望於佛前的人,都是沒有鬥志的人,人活著就要秉承擋我者死的氣勢,保管活得風聲水起,連鬼神都害怕!

雲歌不和她辯解,讓她去找初畫和司春,幫著把衍兒收拾一下,準備出門。

片刻,沈秋回話,說衍兒昨兒夜裡蹬了被子,有些著涼流涕,今天就不出門了!

“衍兒不去也好,八面佛在山上,冬日山風更冷,只怕衍兒會吃不消!”子徹想了想,又道:“不如我也不去了吧,在家守著衍兒……”

雲歌見他神色已經恢復如常,想來他身上蠱毒已經清楚乾淨,也便放了心,點頭:“行!那我和沈秋兩個人去就好了!今夜只怕要在寺廟裡面借宿一宿,明日便能回來!”

馬車上面,沈秋不知道為什麼,在雲歌面前總有些坐立不安的樣子,好幾次欲言又止,卻什麼都沒說。

雲歌心中已經猜了個**不離十:“沈秋!”

“嗯!我在!”沈秋明顯有些緊張的聲音:“沐姑娘,你不會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