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退,雲歌心中正覺奇怪,卻見她纖纖柔柔的叫了一聲:“子徹,我怕……”

雲歌蹙眉,子徹也是你可以叫的麼?

正要給樊雲霞一點兒教訓,一條烏梢長鞭突然斜刺裡飛來,對著她手中弓弩精準一擊,那弓弩跌落在地上,搭在弦上的三支連發弓弩撲簌簌扎進旁邊古樹上,直沒尾端。

雲霞嬌弱得彷彿受驚的小鳥,哧溜一聲撲進賀蘭子徹懷裡:“子徹,我好怕……”

他低頭,伸手輕拍她的後背:“雲歌別怕,我在這裡呢!沒有人可以傷得了你!”

她往他懷裡又鑽了鑽,很害怕很嬌弱的樣子貼在他的心口處,目光,卻透過他的臂彎,冷冷的看向沐雲歌,囂張,得意,還有說不出的狠毒!

雲歌幾欲昏厥,心中氣血翻湧不止,總覺得自己是要噴出一大口鮮血來,可是,卻被眼前場景氣得連吐血的氣力都沒有了。

賀蘭子徹的目光看過來,毫無溫度的聲音:“你回去吧!別打擾我們的生活!”

“子徹……”雲歌無力的叫了一聲,目光看到打翻在地上的那些東西,猛然想起了什麼似的,急聲說道:“子徹,你記得烏拉嗎?烏拉被她殺死了!你不記得我,你總該記得烏拉吧?”

她抬起手,直直指向樊雲霞:“她殺了你的烏拉!子徹,她不是雲歌,我才是!”

賀蘭子徹看看她,又看看懷中的女人,漠然開口:“姑娘,下山的路不好走,天黑之後就更不好走,你還是早點下山吧!”

說完,攬了樊雲霞的肩膀,護著她往裡面走去。

山風拂過,頭頂上面的闊葉樹隨風搖擺,互相擊打著,發出嘲諷的沙沙聲。

雲歌慢慢的蹲下身子,緊緊將自己抱成一團,心底漫出來的寒意,讓她的身子抖得都快散架了。

地上,被她打翻在地上的烏拉的屍骸,還有被他烏梢鞭擊落在地上的那支弓弩,都用一種極其慘烈的樣子,出現在她的面前。

☆、176 白幔織網

過了足足一炷香的時間,小豆子見她還保持著那樣的姿勢,一動不動彷彿是石化了一般,急忙上前想要將她扶起來:“雲歌小姐,我送你下山吧!”

手還沒有碰到她的身子,司春板著臉從旁邊走了過來:“小豆子,我家小姐讓你不要出現在這裡,你怎麼還不走?”

她走過來,一直走到雲歌的面前,嘲諷的說道:“喲,雲歌小姐的臉色好難看!現在可是體會到了心疼的感覺了?”

雲歌起身:“司春……”

在記憶當中,司春是有情有義的丫頭呀,她曾經認為,司春是一個值得託付的人,將雲霞託付給司春,她放心,將初畫託付給司春,她也放心……

可是,今日這般種種,很難說這致命的一擊裡面,沒有司春的功勞。

人家司春的重情重義,是對她自己的主人,很顯然,她的主人並不是雲歌!

雲歌看著司春眼神裡面的恨意,正在肆意的擴散,耳邊,司春的聲音冷如寒冰:“雲歌小姐大概不知道吧,我和司秋乃是同胞姐妹!雲歌小姐好手段,先潑我姐司秋一身髒水,讓她沒臉見人透湖自盡,然後又逼死對我們姐妹兩個恩重如山的梅姨娘,害得雲霞小姐身受重傷差點死掉……”

雲歌恍然一笑,世間萬事萬物,果然都是有果必有因,自從和梅姨娘後院鬥法開始,就已經為今日的仇恨埋下了種子。

現如今,她清楚的看見司春和雲霞身上的仇恨,長成了一顆參天大樹,這樹上開滿了黑色詭異的花朵,花盞裡面盛滿了毒汁,只需要一點點,就能夠讓人絕無生還可能!

司春抬手掠了掠鬢邊髮絲,目光看向緊閉著的廂房門,淡淡開口:“回去吧雲歌小姐!我和雲霞小姐,會好好照顧你相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