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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玉真公主不意想固安公主竟然問了公孫大娘,微微一愣後就笑道,“她是梨園的樂營將,阿兄恩寵看重,也不知道多少人從她學劍舞,也算是個大忙人了。這麼多年,當年覬覦她的人如今都死了心,她平日進出也輕鬆不少。我倒是忘了,她那寶貝弟子如今嫁了人,正在雲州,可是她託你看望公孫?”
“正是。”既然玉真公主都這麼猜測了,固安公主自然順勢點了點頭,“嶽五娘倒是一直都想回來看她的,可宮門深深,總是不便。再加上嶽五娘那脾氣,最討厭權貴雲集的兩京,故而她們師徒一別多年,也只是互通書信,卻是多年沒見面了。”
“這也好辦。別人相請,公孫大多是能推託就推託,可我相請,她總會給幾分薄面。更何況知道你如今暫居我處,她應該能夠明白。”玉真公主含笑答應後,便喚來了霍清,“你且去宮中梨園傳個信,就說我和元娘許久不見公孫劍舞英姿,請她過來一敘。”
霍清應聲而去,兩位身份迥異,卻同樣都是孑然一身的金枝玉葉閒話往昔,一時都覺得時間如同白駒過隙,悵惘非常。一晃十餘年,她們都已經年華老去,容顏不再,而更加無法抗拒的是心境的蒼老,看了太多的起起落落悲歡離合,哪裡還有少女時的爛漫心境?兩人不約而同沉默了好一陣子,還是固安公主突然想到今日來此沒有見到的另一個人,顧盼左右後方才疑惑地問道:“對了,今日怎不見太真?”
一說到這個幾乎當成女兒一般的愛徒,玉真公主便流露出了深深的無奈。當著固安公主的面,她也沒有遮掩什麼,直截了當將武惠妃欲聘玉奴為壽王妃之事合盤托出,果然就只見固安公主遽然色變,她不得不苦笑著解說其中關節。
“要說太真和壽王年歲相當,若是聘為壽王妃,也不辱沒了她,可君禮當日分明是對此極其不喜,甚至還為此特意求過我,務必想辦法阻止此事。而且我自幼長於帝王家,更是知道這王妃有多不易為。再者,十八郎固然相貌俊秀儀表堂堂,可在女色上頭也是學了阿兄,風流倜儻,身邊受寵的宮人少說也有十餘人,玉奴這王妃須不好當!可楊家人對此卻熱衷得很,今天又請了她回去。唉,太真即便入道為女冠,可女冠又並非比丘尼,我真怕對不起君禮的託付!”
在固安公主心裡,她生母早死,儘管生身父親還在世上,更有嫡母藍田縣主和諸多同父異母的兄弟姊妹,但於她而言,那些人都不過是熟悉的陌生人而已,全無半點情分,這世上真正的親人,便是杜士儀這個義弟。所以,他的親朋好友便是她的親朋好友,他的徒弟也就是她的徒弟,更何況當初金仙公主玉真公主和司馬承禎帶著玉奴北上雲州,她曾經帶著他們盡覽風光,對天真爛漫的玉奴也喜愛得很。
即便如今皇太子的東宮儲位岌岌可危,倘若武惠妃最終謀劃成功東宮易主,玉奴便可由壽王妃一舉變成東宮太子妃,可她絲毫不覺得這就是好事。
大唐歷來那麼多太子妃,可有一個好下場的?一個都沒有!不是隨著被廢的太子而淪為庶人,就是縱使能由太子妃而冊為皇后,被廢而終,再然後還有如韋后這樣亂政被殺的!
所以,等跟著侍女來到了玉真公主為自己安排的居處,她就派張耀出去打聽玉奴的近況。約摸大半個時辰後,張耀就匆匆回來說:“太真娘子回來了!先去見了觀主,觀主告知她貴主如今暫居安國女道士觀,所以她大約一會兒就會過來向貴主問安。”
正如張耀所說,只不過片刻,玉奴就匆匆來了。雖是一身女冠的打扮,可穿在她的身上,卻越發襯得她膚白如雪,玉容如畫。兩人一別多年未見,固安公主一見她頓時又驚又喜,竟是起身疾走了幾步,忘情地按住了玉奴的肩膀。
“一別就是八年,好孩子,沒想到你這麼大了!”
玉奴母親早逝,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