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鵲聽了,高興地去了。素馨回頭還在說:“新奶奶帶過來的幾個人,看來都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也不知是不是想給其他人一個下馬威呢。照我看,她們大概都有自個兒的小心思呢。”

淑寧頓了頓,正色道:“這是哥哥的家務事,他如今已經開院另住了,這些內務是嫂子管的,咱們不要插手。你也別在人前多話。”她知道素馨因為對別人私底下的事知道得多。有些話雖刻薄些,卻往往正中要害,但她相信以自家老哥的為人。又經歷了小妾地毒手和父母的言傳身教,不會像別的男人那樣三妻四妾。所以那些陪嫁丫頭或自家地丫頭有什麼想法。都只會落空。就算將來哥哥與真珍之間出現審美疲勞,那也是很多年後的事了,憑這幫丫頭地年紀,等不到那時候就會嫁人。她自然不需要多事。

梳洗完,她到底還是穿上了那件粉紅袍子。插了朵絨花便往正房來,給父母請安。

佟氏正與張保說什麼“喜棚先不拆”的話,淑寧便問是怎麼了,佟氏答道:“十八是你大姐姐出嫁,二十一是永哥兒滿月,都要擺酒席的,你大伯母問能不能留著喜棚不拆,到時候繼續用。”

淑寧聽了並不覺得奇怪。伯爵府這兩年入息不算豐厚,為了幾件大事已經花了不少。那拉氏又要預備女兒選秀時的花費,並準備之後的嫁妝,因此不希望花太多錢。芳寧本是庶女。又是嫁入並不富裕地舒穆祿家做繼妻,所以嫁妝規格完全不能與真珍相比。

她陪嫁的四季衣裳每季只有四件。衣料也只有四箱綢緞。四盒子首飾。多是金銀的,只有很少的珠玉。寶石几乎沒有,而且其中一盒還是佟氏送的。新打的傢俱雖然用料手工都是上乘,卻沒有雕花描金。古董字畫一樣沒有,只有幾個略值些銀子的花瓶充數。至於陪嫁的人員,除了朵兒與果兒,就只有一房兩口子家人而已,巧的是,那媳婦子就是當初侍候芳寧地春燕。

淑寧近日雖忙著哥哥的婚事,卻也知道些芳寧的情形,心中有些不平。佟氏與張保說了一會兒家事,見女兒在沉思,便問她在想什麼。

淑寧道:“我在想,大姐姐地嫁妝太薄了些,能不能多送她幾件首飾?就當是表表姐妹的情份。”佟氏想了想,道:“也好,只是你送時記得讓你二姐姐看見,她是正經姐妹,首飾又多,正該讓她也表表心意才是。”淑寧笑著應了。

吃過早飯,不一會兒婆子來回話說新人妝好身,要準備拜祖宗了。淑寧便隨著父母離開槐院,正好在院外遇上端寧與真珍,便一同到外頭大廳上來。

真珍今日穿著大紅旗袍,外套棗紅琵琶襟馬甲,頭上梳著兩把頭,戴著大紅絨花,插了幾根金簪子,整個人喜喜慶慶地,卻又不失俏麗。但不知是丫環們疏忽,還是她自己大意,褲腿後面卻掀起了一些,正好露出裡面地破綻。淑寧認得那是端寧昨天穿過的那條皮褲,便知老哥是為了今日會親磕頭時妻子好受些,才讓她換上地,不由得在一邊竊笑。端寧回頭瞄她一眼,她指指真珍的褲腿,他忙示意丫環們幫著整理好。真珍則早已臉紅得不行了。只有走在前頭的張保夫妻不知後面發生的事。

到了外頭大廳,張保與晉保領著新人去拜祖宗,然後才到大廳上見過翁姑家人、宗族戚友。

今日來的人極多,不但伯爵府四房俱全,連族中算得上名頭的長輩與平輩都到了。佟氏雖然有些心痛兒子昨兒勞累,不停下跪磕頭作揖拜見,連腿都有些軟了,但卻很堅持要兒子媳婦拜見所有人。她這是要堂堂正正向所有親友介紹兒媳婦,從而豎立真珍在族中的名位地位。

在場的人裡,那拉氏是相當明白她的想法的,而且還故意做了手腳,藉口二兒媳婦還坐月子,讓自家兒媳李氏與二房的萬琉哈氏陪新媳婦拜見各位長輩。萬琉哈氏當日嫁給誠寧,雖然擺了三日酒,場面很大,但會親時只拜了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