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易守不易攻;二來便是周昱昭所帶之兵個個驍勇,不似拓拔意之軍,看似人數眾多卻多是些烏合之眾,每次進攻皆是雷聲大雨點小,都被周昱昭一方給擋了回去。

可再是鐵打計程車兵,若沒有了糧草,那也是軟柿子一枚阿。

周昱昭那一邊已近三天沒有糧食可供。將士們幾快撐至極限,拓拔意瞭解到這個情況後,乾脆收掉進攻的念頭,悠然地繞著山野紮了一圈營寨,就等著周昱昭等人餓得匍匐於地,他到時只需順手揀個現成的便可。

其實武王昨日下午便收到周昱昭傳來的信,兒子的脾性,武王清楚得狠,若不是走投無路,他斷不會開求救這樣的口。可見情勢的確到了萬分緊急的關頭。

然太宗始終不願鬆口派兵來支援,費舌無果後,武王這才死馬當活馬醫。只率了幾千兵馬前來瀋水。

李眠兒長嘆一口氣,伸出兩根手指,指腹用力捏揉著眉心,看來如今之計,最最可行的恐怕還是自己腹中的這個計謀。既不會惹出許多動靜,驚動拓拔意大做干戈,亦不會加劇大梁這邊的局勢。

儘管自己的這個伎倆算不得光明磊落,也算不得高超絕妙,或許還很可能會引來周昱昭的不滿,然目下的情勢。她實在無法做到穩穩地呆在龍州城內,靜候希望渺茫的所謂佳音。

想畢,李眠兒從懷中掏出一封出發來瀋水前就已備好的信籤。遞給金川:“去,交給王爺,我就在這裡等著!”

金川一把抓過信籤,眨眼間已躥到了十步開外。

李眠兒偏頭看著金川沒入營地中,便開始耐心地等候。很多話當著武王的面。她還說不出口,如此以信件的方式就要好上許多。還能給他更自由的空間和時間考慮自己的謀劃。

緊緊領口,李眠兒仰脖望著天幕,月光分外皎潔,明日應會是個極好的天氣,若在京都,恰是賞梅的好時候。

瀋州地處龍州之南,理論上來說,溫度相比龍州要高上這麼三兩度,這裡的夜晚,室外氣溫並不像臘月裡那麼難以承受。

盯著夜幕胡思亂想了好半晌,直到脖頸都酸了,李眠兒才收回脖子,怔怔直視著黑咕隆咚的對岸。

又過了兩刻鐘左右的光景,身後才依稀響起腳步聲,李眠兒收起飛遠的神思,小幅度地活動活動手腳,待腳步聲又近了幾分後,站起身來,回頭迎接武王。

王鑄也跟來了,李眠兒平靜地看了他一眼,沒覺意外。

簡單見了禮,李眠兒即低眉斂目、束手而立,儘管之前已做好準備,可當這麼面對面時,她還是禁不住羞了面,不好意思先行開口,只好等武王那裡問起了。

武王負起雙手,原地一陣沉吟,卻是半天沒有說話,倒是王鑄憋不住,替武王把話給說了:“穆姑娘,你的膽色著實令人佩服,王爺對你也是極為褒賞!”

短暫的僵面被王鑄打破,武王地聽了他的話後,對李眠兒點了點頭,表示認可王鑄所說。

“你的法子,如若當真行得通,倒不失為一個兩全其美之計,只是……”王鑄接著說道,卻在只說了半句的當口卡住。

李眠兒抬眸,一張清秀絕倫的面容,目光卻是無比堅毅:“既是兩全其美之法,還請王爺成全!”

聽了李眠兒十分堅定的話,武王略布有細紋的額頭為難地蹙起,他負起雙手,小步地踱起步,沒有立刻應下。

武王在猶疑,這麼說,他在認真考慮自己的主意,李眠兒握緊拳頭,不再發言,容武王拿主意。

王鑄亦是一眨不眨地盯著武王,不知武王會做何決定。

終於,武王停下腳步,面向李眠兒,長長地呼了一口粗氣兒:“穆姑娘,本王便依了你的法子,但有一點,你必須保證本王!”

“民女聽命!”李眠兒福身答應,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