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還存了一絲不平之意,可如今,卻還覺得慶幸。”

藍之選奇道:“傻話!男兒本當以身報國,一籌己志!哪能如此窩囊?”他是武夫,始終秉持著“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蠻夷終不還”的豪情!而邵唯真單論武藝,並不下於任何一位將領!難道他就不想建功立業,做出一番事業來?

“義父,孩兒不怨!是因為孩兒無愧於心!當年的事情,唯真並不後悔!如果重來一次,唯真還是會那麼做的。”他在天牢中呆了許多年,還有什麼功名利祿看不透的?邵唯真微笑著解釋,眸中透著平和,看上去,竟與錦甯平常的神情一般無二。“人生在世,最悲哀的莫過於求而不得、舍而不能、得而不惜。唯真求仁得仁、舍而能之,得而惜之,怎能不幸!”

老爺子立時啞口無言。

只為那一句:我問心無愧!

96 過繼(一)

那一夜藍之選藍浩文父子倆徹夜長談,第二日老爺子便上疏,陳詞前所未有的懇切,宸帝勸了又勸,卻還是沒能改了老爺子的心思,只好下詔讓老爺子榮歸,加封固國公封號。

如果說先前說藍之選的地位堪比王侯是誇獎,那麼此時就是實打實的榮譽王爺了,哪怕是前任成國公的李元,也不能相提並論。

話說,雖然李太玄被免了嚴厲的責罰,可成國公府還是受了責難。李元成國公的帽子被順利摘掉,兒子降級留用,媳婦被降成了四品恭人,整天在家吵架罵孩子,這不是受帶累了嗎?又怨李元,您疼孩子也不的帶這樣的,結果告狀沒成反被罰。

李元心裡冷笑啊,也不知道是誰看見兒子被抬回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在他老婆跟前哭訴?

不過,他也明白,削去爵位是宸帝起用他那時就已經做好的打算,只不過一直沒實施——皇帝不會再給他任何做大的機會了。

要說皇上會再次起用他,其實還是為了藍家,正確的說,是為了藍之選。結果號了,沒幾天,那老東西居然說要卸甲歸田?乃早就不披甲了好嗎!不過是個名頭而已,想不通他為什麼折騰,一邊又憂心忡忡的覺得,這剛被削了厥,死對頭就跑路了,皇帝會不會覺得用不著他了,把他也給踹一邊涼快去?到時候,他可是連成國公的榮譽勳章都沒有了啊!

事實證明,宸帝不是那麼沒天良的人,李詠完了就把人一腳踢開。特意把人召進宮安撫了一番,好生的說了,你還是好好當你的宰相昂,等你下次退下去的時候,朕還封你做成國公。

這話是好話,可也暗含了另一層意思,也就是說,他要是不聽話瞎折騰,那成國公也別想了,說不定還得往下削!

無奈之下,李元打算委屈孫子一把,準備帶人上固國公府,哦,不,是武郡侯府道歉去。

武郡侯府還是武郡侯府,藍浩文畢竟名至實歸了。而藍之選正等著宮中賜國公府的旨意下來,地兒他都選好了,跟武郡侯府只隔了兩三條街,只等聖旨下達就開工動土了。

說是開工動土,其實不過是修繕一番,畢竟國公爺的品級可不低。

只是暫時還在侯府住著罷了。

藍浩文當了那麼些年萬年老二,這些總算是出頭了。等宮裡襲爵的旨意下來,他心裡竟有種媳婦熬成婆的輕鬆感。從前老爺子是爹,也是一家之主,在族裡也是長輩,讓他這個族長,做的很沒有威嚴。不是說他不服老爺子管束,只是畢竟也是年近六十的人了,又在老爺子的威壓下過了這麼些年,心裡早就有想法了。

人一輕鬆,心情就會好,心情好了,幹什麼事兒都有精神。這幾日看藍浩文,竟是由衷的精氣十足,彷彿一下年輕了五六歲似的。

老爺子嘴裡罵罵咧咧的說他沒出息,襲個爵就能把他高興成這樣,可心裡卻還是挺高興。畢竟是兒子,誰樂意看見他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