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抓掉頭巾,如雲秀髮披了下來,聲音一變,道:“老哥,可以釋疑了吧?”聲音嬌脆悅耳。

武同春雙目暴睜,連退三步,厲聲狂叫:“原來,你……是女的?”

白石玉若無其事地道:“當然,否則怎能毫無忌憚,男女授受不親啊!”

武同春木住了,心裡的殺機,變為狂亂,這真是做夢也估不到的事,白石玉竟然是易釵而棄。

一股難言的歉疚之感,由心底升起。

由於這誤會,華錦芳的罪可受夠了。

白石玉沒抖出自己的身份,為什麼?深深一想,修有所悟——白石玉受命於“黑紗女”,這兩個女的目的在於替凝等向自己施報復,這一波平了,以後的還不知道。

兩女與凝碧多半是姐妹輩,所以才會出頭。

故意製造這糾紛,當然是想藉此折磨自己。

白石玉又道:“賈老哥,您不再要我的命了吧?”

武同春痛苦地哼了一聲,無言以對,似乎連恨都恨不起來,因為對方這種殘忍的報復手段,反被對凝碧的虧欠心理抵消了。

尤其,現在正對凝碧的墓。

華錦芳幽悽地道:“賈前輩,同春他……為什麼還不回來?”

武同春心絃劇顫,暗忖:“華錦芳是仇人之女,這是一樁婚姻悲劇,能再以夫妻的名份生活在一道麼?不能,那該怎麼辦?算了,認命了吧,遺珠受‘黑紗女’的保護,她會善待她的,自己此生業已註定了悲劇的下場。……”

心念之中,儘量把語調裝得冷漠地道:“老夫久已沒見到他,無法作答。”

白石玉冷冷地道:“在下看,這件事的內情,只有‘冷麵客’真正明白。”

武同春痛苦莫名,又被扔入了無形的煉獄,他無法再呆下去了,他有一種即將要崩潰的感覺。

華錦芳低頭垂淚。

就事論事,她是無辜的受害者。

白石玉面上泛起一抹異樣的微笑,是嘲弄,也是幸災樂禍。

武同春在心裡道:“笑吧,得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