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蔑的態度面對,絕對會令他暴怒。

“你和王洋分明就是一夥兒的,昨天晚上卻還想騙我。我不想念念做手術,你可以兌現你的承諾讓我們離開嗎?”

溫心說這句話的時候沒有抱太大的希望,她只是想讓自己看清楚,眼前的男人到底是怎樣的真面目,好讓自己徹底死心。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她突然沙沙地笑了起來,到後來換做了劇烈的咳嗽起來。

他俯身欲靠近她,被她用力一推,水杯裡的水灑了一地。她瞪著的一對眼球裡,全是仇視,怒意。

“我昨天就告訴過你,事情遠沒有你想的簡單。”

靳亦霆目光晦澀,欲言又止。

“有多麼複雜,你告訴我啊!”溫心毫不客氣的回擊道,這會兒突然又能出聲了,估計是剛剛被口水給潤的,見他垂下眼瞼,繼續裝傻充愣,她一股子無名之火就燒了起來,“為什麼不說話,心虛了嗎,那麼我現在懇求你,是不是可以讓我和我的女兒安然無恙的離開?”

“你現在的情緒很激動,冷靜一點,好嗎?”

“你讓我怎麼冷靜?難道讓我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孩子變成一灘血水,痛苦的死去,連媽媽的最後一面都看不到嗎?”

說著說著,溫心眼角泛起了淚光,她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失聲崩潰。

難受。

他眸色微沉,忽地感到胸口的憤懣。

下意識地,他張開雙臂,圈住了幾近崩潰的她,任憑她捶打著,掙扎著,甚至張開尖銳的牙齒噬咬他的手臂。

但他紋絲不動。

只聽得懷中的人兒,一直抽泣著說:“她也是你的女兒,為什麼要對她那麼狠心……靳亦霆,你到底有沒有心……如果念念有什麼事,我不會放過你的……”

好,不放過我。

他在心裡默默的道。

不知過了多久。

他略鬆了鬆對她的禁錮,輕輕地道:“如果你確定你可以忘記昨天晚上看到的一切,表現的像一個正常母親一樣,那麼我可以帶你出去見你女兒。”

她嚥了咽酸澀,滿是眼淚鼻涕地瞪著他,似在質疑他話語中的真實性。

“如果做不到,那麼就一直呆在這裡。”

他完全鬆開她,長腿向外面邁去。

溫心下意識地抓住他的手,“等等。”眼中已清明瞭不少,“你說的是真的嗎,真的可以帶我見念念?”

沒有比這件事情更讓她迫切的,是好是壞,由不得旁人來憑說,她只求見見到念念,但是之後她會做出如何瘋狂的舉動,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前提是你能做到。”他重申一遍,眸光灼灼。

“能,可以,你帶我去吧。”

溫心整個人清醒了不少,水眸清澈。

靳亦霆神色緊抿地提醒道:“你有任何的輕舉妄動,後果自負。”

一瞬間,溫心覺得對方的態度變了,剛才是溫和,這會兒是滿臉的肅容,語氣帶著幾分生硬和迫力。

走出地下室的時候,那股子壓抑沉悶的感覺淡了許多。難以置信,靳亦霆沒有騙她。

但是,走廊上遇到的醫生和護士,陌生的臉龐讓她充滿了恐懼,他們本該是天使般善良的臉孔下卻是一顆血腥無情殘酷醜陋的心。

念念的手術已經結束,像是特意的和她撇清關係,靳亦霆送她到病房就離開了。

“溫心姐,你一個晚上去哪裡了?擔心死我了。”

陪在病床邊的麗娜一看到溫心,便焦急的問。

“我沒事,念念怎麼樣?”

小傢伙原本濃密的黑髮已不復存在,剃的乾乾淨淨,跟小和尚似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