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哪怕是最基本的程度,連白染都無法抗拒,更不要說是摺紙,等待她的將是命運的審判。

想到了這裡,似乎一切都通順了起來,白染忽然間有了一絲明悟,他有些理解了摺紙為什麼會認為他是殺死父母的兇手。

“源,這些該不會是你從一開始,就算計好了的吧?”白染苦笑著搖了搖頭,對於請求源的干預,來阻止悲劇發生——這種天真的念頭,他不抱有任何的幻想。

從之前祂那副幸災樂禍的態度,就可以看出祂根本沒有任何要插手的意思,或者,對祂來說根本就沒有這個必要吧!

早就洞悉了一切的源,完全明白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他只是抱著饒有興趣地態度,去目睹著這一切地發生,從真正意義上來說,他才是一個旁觀者,地地道道的旁觀者。

“算計?根本沒有這個必要,我只是單純的做出了安排而已,究竟如何選擇,始終把握在自己的手中!你應該明白的,即使是在夢魘空間中,我也從未乾涉過你們任何的決定!”源的話,帶著一絲輕鬆寫意般的調侃,以及隱晦地不屑,悠哉地說道。

白染深深地嘆了口氣,的確沒錯,此刻擺在他面前的,就是一道選擇題,客觀到不能再客觀的選擇題,但他的選擇,卻要決定這個少女的命運。

要麼摺紙死!——要麼她的父母死!

這是多麼讓人為難的抉擇,無論是哪一個選項,都顯得十分殘忍,但就像是命中註定的那樣,白染與摺紙必將要站在對立面上,似乎沒有另外的選項了。

他的身形猛地竄了出去,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法則的侵蝕,已經將他的“加護”削弱到了一觸即碎地地步,再猶豫下去,一切將失去意義。

那麼——

僅僅跨越了數米的距離,白染的速度已經加快到了亞光速的程度,帶著依然需要他“加護”來維持生機的摺紙,瞬間穿越了大半個城市,停頓下來。

從空中俯瞰下方的情景的話,這裡是被大火焚燒的住宅區一角,在天宮市南甲町大火災中,這裡的景象是再普通不過的了。

不過,如果摺紙還能夠保持清醒的話,她肯定會對這樣的一幕感覺到熟悉。

沒錯,這裡正是她曾經住過的地方。

透過費舍洛德的資訊採集反饋的資訊,白染很輕易地找到了他此行的目標,也僅僅是耽擱了數秒鐘的功夫罷了。

懸停在空中的他眼底下,有一名少女在那裡。

用髮卡別住直到雙肩處的頭髮、大概是小學六年級左右的女孩子,可愛的面孔上,被煙燻出一些炭黑,茫然的眼睛中,流露出了一絲對於這場空前大火災的恐懼——正是五年前的摺紙。

好在她的身前,還有著兩個能夠給予她勇氣的身影,將她護在了身後的雙親,僅僅是看著他們並不寬闊的背影,也會有著安心的感覺。

但這樣危機中,難得存在的溫馨場面,並沒能夠持續更長的時間,突如其來的災難,在剎那間降臨了——

一道湛藍色的光柱,從天而降,筆直地落在了幼小的摺紙的身前,範圍並不大,但卻恰好能夠將摺紙的雙親,全部包含在了其中。

幾秒鐘前還是一片平坦的地面上,留下了一個深達數米的柱形圓坑,碎石激飛拍打到摺紙嬌嫩的肌膚上時,讓她感覺到了陣陣刺痛,但光芒消退後的景象,卻讓神經帶來的痛感都有些麻木了——

原本爸爸、媽媽站立的地方,除了能量灼燒過後的焦痕以外,深坑之中再也沒有任何的東西,就彷彿是烈火中化作灰燼的塵埃,沒能留下絲毫存在過的痕跡,她的父母……

年幼的小摺紙,在這一瞬間腦海中一片空白,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該想什麼,該做什麼,但她的父母,確確實實已經被“消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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