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錫安到烏奇薩的這一路通行,難保不會發生同樣的事。而聖殿騎士不可能每次都及時出現。
大團長顯然讀懂了她沉默中的潛臺詞,從容不迫地解釋道:“聖城遭難,周圍道路的安全難以保障完全,還請您見諒。如今烏奇薩共有三百名會中騎士,今日就會隨我前去支援聖城的法蘭西軍。”他頓了頓,回頭向使了個眼色,盧克等隨侍的騎士立即勒馬拉開了距離。
西莉亞挑了挑眉,笑笑地問:“您想說什麼?”
“我不喜歡帝國人那套話中有話的做派,因此請容我直言。”傑拉德淡藍的眼睛敏銳有力,毫不避諱地直視西莉亞,“在聖城時法蘭西軍隊很有可能對您多有得罪,但我建議您寬恕他們一回。若法蘭西的菲利普陛下向您示好,還請您慎重考慮如何答覆。”
西莉亞對聖殿騎士團與法蘭西的緊密關係早有耳聞。前者在法蘭西擁有眾多銀行和地產,暗地裡肯定是君王的重要財源之一;而菲利普也相應向會中修士和騎士提供了可能的一切優待。
但法蘭西國王畢竟曾想要置聖女於死地,大團長的這番美言著實有厚顏之嫌,令西莉亞訝異地眯了眯眼:“能否請您給我一個理由?”
“東征軍隊已然分為兩黨,各自以英格蘭的獅心軍團和法蘭西軍隊為首。而此後聖城的格局也必定由這兩派的高下決定,”傑拉德意味深長地停頓了一下,像是要為自己此後的發言增加分量,“據我所知,近兩個月前您曾經被人下毒。”
西莉亞的唇線隨之繃緊,那無時不刻在眼裡閃爍的笑意也驟然消失:“的確。”
聖女西莉亞中毒昏迷之時,也就是她來到這個世界的契機。
“種種證據都表明,主使是前任攝政王居伊。畢竟那時您拒絕了為他加冕的請求。”說著傑拉德露出兩人見面以來第一個微笑。但這是個冷冰冰的笑,給人的感覺好像握了一捧冰雪在手裡,冷意直鑽進心底。他不緊不慢地說道:“來自英格蘭的諾曼君王與居伊關係匪淺,力主居伊登上本不屬於他的王位。”
“與此相反,法蘭西國王支援蘇爾侯爵康拉德。您對康拉德也應當足夠了解,他戰功顯赫,妻子伊莎貝拉殿下是王室唯一的合法繼承人。於情於理,康拉德都應當成為下一任錫安國王。”傑拉德一提韁繩,讓坐騎走得更緩,“況且神殿現任主教也屬居伊一派,而主教獨攬大權已久……您為康拉德加冕從各個方面而言都是最佳選擇。”
西莉亞露出無害的笑容,話語卻一針見血:“可是首先諸位要奪回聖城。不然錫安國王除了冠冕,就一無所有了。”
她這話頗為尖銳,傑拉德卻並未放在心上。他反而以長者的寬容姿態應對,熟稔地將話題往另一個方向展開:“正是如此。會中每一名騎士都至關重要,因此雖然非常失禮,但能留下保護您的只有一人。”
他的眼風不動,泰然正視前方道:“請您放心,我會安排最合適的人選留在您身邊。”
西莉亞不自覺抓緊了韁繩:“盧克里修斯爵士有什麼問題嗎?”
傑拉德立即給出了答案:“他的劍裡沒有靈魂。”
這話與傑拉德冷靜世故的氣質反差太大,也與盧克給西莉亞的印象完全相反。她沒忍住唇邊浮現的哂笑,慢悠悠地追問:“靈魂?”
“他戰鬥的理由只有殺戮本身,比起保護您,他更適合戰場。”傑拉德寬容地看了西莉亞一眼,“如果將他比作一柄劍,他雖然鋒利,卻容易將主人割傷。”
金髮青年垂眸的拘謹模樣在她眼前一掠而過。她搖搖頭,像是想將多餘的思緒清除出去,又像是在否定大團長的判斷:“但至少他的忠誠毋庸置疑。”
傑拉德露出苦笑:“也是,忠誠在迦南是稀缺品。”
烏奇薩城牆後的又一座內牆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