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很是壓抑:“沒想到,她這麼狠,若再遲些,奴婢性命也沒了……”

又聽得李渣爹說:“你先莫急,我已讓人傳林蘭來,再讓她給你瞧瞧,若她的診斷也是如此,本老爺一定會替你做主……”

門外的剪秋見二少爺和二少奶奶來了,連忙通傳,掀了簾子請二人入內。

“父親……”兩人給李渣爹行了禮。

李渣爹神情凝重:“林蘭,你給劉姨娘看看,她到底是何故不適?”

李明允很自覺的避到了外間。

林蘭知道華文柏醫術精湛,他的診斷多半無誤,所以打起十二分精神來替劉姨娘診脈。

劉姨娘一雙媚眼哭的通紅,面上全是斑斑淚痕,悽悽楚楚的望著林蘭。

林蘭請了脈,心下一沉,附在劉姨娘耳邊輕輕問了一句。只見劉姨娘先是一怔,復而點了點頭,神色已是一片惶然:“二少奶奶,還能治嗎?”

林蘭做了個噓聲的手勢,起身去寫方子,須臾寫畢,交給李渣爹,笑說道:“劉姨娘只是有些宮寒之症,導致小腹隱痛,不礙事的,我給她開兩劑藥調理調理便好。”

李渣爹看著手中的方子,已是面若覆霜,目含慍色,幾乎忍不住要發作,然林蘭開頭寫的那一句……小心有耳報神,迫的他硬生生的壓住火氣。

劉姨娘沒看那方子,聽林蘭說的輕巧,不通道:“可是華大夫說……”

林蘭莞爾一笑打斷她的話:“我對我自己的醫術還是有幾分自信的,當初靖伯侯夫人的病,連太醫都說無可奈何了,還不是讓我給治好了?”

“可是……”劉姨娘一頭霧水,剛才二少奶奶還問她下身是否有細微紅斑,那華大夫說了,水銀中毒之症的症狀就是身上有紅斑,還有腹痛,噁心等症狀,二少奶奶由此一問,可見她是知道了,為何又說是宮寒?

李敬賢出聲道:“林蘭的醫術,我信得過,既是不要緊的病便好。”

林蘭又去寫了兩張方子,一張是解水銀之毒的藥方,並日常飲食注意事項,一張是調理宮寒之症的藥方,一起交給了李渣爹。

“父親只需按這方子抓藥,讓劉姨娘調理休養幾個月就沒事了,不過,宮寒之症未愈之前,最好還是莫要有孕。”林蘭說著,聲音低了下去:“好在姨娘此時病發,若是僥倖有了身孕,只怕情形會更糟,孩子不是胎死腹中也會是個畸形,這招數,實在是太陰狠歹毒了些,有損陰德……只是眼下就要過年了,父親就算再生氣,也等過了這個年再做計較,再說父親也需要證據……媳婦剛才來時看到有人從這院子出去,一閃就不見了,明允問阿晉,阿晉卻說什麼人也沒看見。”

李敬賢臉色發白,已然是怒不可遏,該死的老虔婆,手段如此陰狠毒辣,還敢在他身邊布眼線。李敬賢把解毒的藥方塞進了袖袋,和聲對林蘭說:“為父知道了,辛苦你冒著風雪來一趟。”旋即大聲喚阿晉。

阿晉應聲進來,垂首聽命。

李敬賢把那張假方子遞給阿晉,吩咐道:“你速速去藥鋪把藥抓來。”

阿晉忙接了藥方出去。

林蘭屈膝一禮:“那媳婦就先告退了。”

李敬賢嘆了口氣:“你先回吧在外,你知道該怎麼說。”

林蘭莞爾:“媳婦一切都聽父親的意思。”

李敬賢滿意的點了點頭,揮揮手讓林蘭先回。

李明允見她出來了,問道:“劉姨娘的病……”

林蘭輕聲短促道:“回去再說。”

落霞齋的耳房裡,銀柳回來換玉容去當值。晚上當值,一般是銀柳和如意一組,玉容和白蕙一組。

“玉容,如意跟二少奶奶出去了,估計待會兒就回來了,床鋪我已經鋪好,湯婆子也捂上了,熱水還在爐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