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展某在此,休想再進半分!”

冷冷嗓音,如寒冬朔雪,冰筋徹骨,聽得堂內眾人不禁一陣心悸。

安樂侯手下的這些江湖打手,也非吃素之輩,就聽“唰唰唰”數聲,上百刀刃兵器盡數出鞘,頓時堂前寒光閃爍,刀鋒嗡鳴之聲不絕於耳。

安樂侯挑眉掃了堂前展昭一眼,一雙鳳眼霎時狠光四射,咬牙切齒道:“御前四品帶刀護衛——展昭——哼,就算你能以一當十,難道還能以一當百不成?!都給我上!”

安樂侯一聲令下,百名打手頓時都來了精神,各個手抄利刃就朝展昭衝了過去。

展昭衣未動,身如松,只是手腕輕輕一顫,巨闕應聲而出,霎時間,光華四射,耀得眾人不由後退一步,再定眼看去,只見那巨闕不過只出半鞘,劍鋒依然穩穩插在劍鞘之中,只有半截劍身顯露其外,殺氣騰鳴,流寒溢冷,竟好比數百兵士立於眼前,讓人無法再近半分。

一時間,堂內寂無聲息,只見紙灰隨風繞卷飛旋。

金虔縮在門口觀形度勢,此時一見廳內劍拔虜張、氣氛不對,心中大呼不妙,當下立斷,腳底抹油,噌噌退向外院,可剛退到正門,就聽門外一陣異響,探頭一看,不由大驚失色。

只見府衙門外,那群哭喪百姓早已不知所蹤,取而代之的是數百官兵,旗林幟密,槍戟如森,密密麻麻填滿街道。

金虔頓時一個冷顫從頭頂竄到腳趾,身形一轉,噌噌噌又竄回靈堂,再看看屋內形勢佈局,心道:

乖乖個隆地咚,看看人家安樂侯,外有兵隊打手為接應,內有絕代佳人做內奸,加上此時咱又在人家陳州的地盤……外面的天氣貌似也不錯,這螃蟹是佔盡了“天時、地利、人和”——再看看咱這邊,貓兒加四大金剛,自保沒問題;保護裝死的老包——這幾位自然肝腦塗地,死而後已,想必也沒問題;如果再加上一根公孫竹子——貌似有些困難……若說是保護咱這些不入流的官差甲乙丙……

金虔抬手擦了擦額角的冷汗。

如此一來,咱這個堂堂未來紅旗下成長的一代“白骨精”(注:白領,骨幹,精英)豈不是要被一隻螃蟹——還是一隻遺臭萬年的螃蟹秒殺?

想到這,金虔已經是雙腿發軟,腿肚子轉筋,心思千迴百轉,還是大腦一片空白,最終還是下意識將目光移向開封府智囊。

只見公孫先生站在展昭筆直身影之後,身形擋於烏棺之前,儒面肅然,面對眼前陣仗,卻絲毫不見動搖退讓之色,身後四大校尉,也是手持寒刀,團團嚴護棺木。

金虔見到此景,心裡頓時恍然大明白:

公孫竹子果然心思靈敏。此時此刻,唯有護住老包性命,我等才有一線生機,否則老包一死,不出半日,咱這幫人定會一併陪葬;老包若是能挺過這關,外人得知欽差未死……想那安樂侯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在自己的地面上明目張膽圍殺御命欽差……

可金虔眼珠子在靈堂內外轉了一圈,又不禁皺眉:此時府衙內外,盡是安樂侯的兵馬,就算這幾人武功蓋世,若是硬拼起來,雙拳難敵四手,若想保住老包的性命,真是頗具難度,除非……

腦中突然靈光一現,金虔趕忙從懷裡抽出隨身藥袋,低頭在內四下翻找,可找了半晌,才哭喪著臉掏出幾粒灰色藥丸,心中哀嘆不已:

嘖嘖,咱居然忘了,隨身攜帶的那些“煙霧彈”、“催淚彈”在之前夜探侯爺府的時候已經用掉大半,如今只剩下這幾粒,恐怕連給這幫打手塞牙縫都不夠。

難道老包一代歷史名人就要命喪於此?!

老包啊老包,早知如此,何必裝死,直接自盡算了,還能省出一筆喪葬費……

……等等……喪葬費……

對了!若是讓螃蟹以為老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