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及預料,驟然遇到對方伸手來奪自己兵刃,如何能讓自己的隨身寶刀輕易落入他人之手,目光微冷,jīng芒暴閃,右手隨即一擺掌背和對方伸來奪他腰間寶刀的那名近衛手掌相觸,發生碰撞,只隨意間一碰,可是盧天焦手掌上滿蘊內勁,強勢不弱,那名上前想要奪取他腰刀的近衛突然面sè一動,就感到和其相撞的手掌劇痛,筋骨酥麻,立即縮了回來。

盧天焦給了對方一個回應,見擅自冒犯他的門口近衛吃了啞巴虧,嘴角微微一勾,黑硬臉龐上的肌肉動了一下,露出冷笑得意。

這兩名看門的近衛也不是普通人,見到此人氣勢強橫,帶刀入內,還竟敢公然出手抵擋不肯將攜帶的兵刃交出,都是大怒,“噌”的一聲立即同時出手拔出半截腰刀,刀鋒寒寒,挺身迎面阻攔住盧天焦的去路,非要他交出手裡的寶刀才肯罷休,雙方頓時在門口形成對立。

盧天焦面sè微動,料不到對方竟還阻擋自己的去路,臉顯出yīn沉之sè,卻未立即動手。

這兩名近衛生得甚為魁梧高大,身高至少在一米八之上,生生迎面阻擋住盧天焦的去路,兩相比較,這兩名近衛居然身形比盧天焦高了半頭,帶著威壓,逼視向盧天焦,可是縱然如此,不知為何,他們形成的壓力也難以撼動站在那裡的盧天焦一點氣息,兩名近衛見狀也不禁微微一驚。

盧天焦昂然站在那裡,臉sè絲毫不動,依然是原先帶著的那股冷寒,淡然注視向逼向自己的清兵近衛,眸子之內的yīn冷更甚,縱然一人面對兩名jīng悍強猛近衛,卻是額頭微揚,神情更增傲然注視向面前兩人,雖是一言不語,渾身微微透露的肅殺之氣似乎更盛,令對面的這兩名jīng強近衛也感到有些吃驚。

堂內的人見到盧天焦和門外看守的兩名清兵近衛發生對立,倒是料想不到。

可是,原先坐在裡面的那名清廷官員卻是面sè不動,這時朝外瞧了一眼,開口吩咐道:“讓他帶刀進來,你們不必阻攔就是。”

守護外門的那兩名近衛聽到他的發話,不敢怠慢,連忙躬身向後稍稍倒退出兩步,給盧天焦乖乖地讓開了通路。

盧天焦手持寶刀,眼眸微眯,清冷目光掃視了對方一眼,又輕哼一聲,收起渾身透露出的肅殺之氣,重新整容,依舊像剛才一般邁步走了進來。

他一入大堂之內,便長驅直入無視兩旁的人,大步走上直向正面所坐的那名清廷官員而去,渾身氣息雖然yīn冷低沉,不過臉帶傲意,透出的挺拔之氣感覺好似衝入雲霄,縱然在這個肅穆嚴整的大堂,透出的氣勢也將旁邊所有人壓到了下面,他似乎除了面前目光所瞧的那名清廷官員,竟渾不再將大堂內其餘所有人放在眼內,倒是甚為少見。

廳堂內的人瞧到他如此強勢凌厲,傲慢冷寒,不由都凝目注視向他,帶著一些詫異,微覺不滿。

可是坐在正面的那名清廷官員卻是像平常一樣瞧著他,面sè並未多大變化。

盧天焦走到坐在桌案的那名清廷官員面前,見到這人,這才將先前走進來渾身所帶的所有強勢傲慢氣息收斂,盡數不見,對其不敢露出強勢傲慢,先躬身朝那人行了一禮,神態顯得甚為恭敬,嗓音低沉沙啞道:“屬下盧天焦,參見曾帥曾國藩大人!”

此語倒是驚人。

原來,正面對坐在面前的這名清廷官員不是別人,竟然正是如今清廷之中重臣,湘軍統領曾國藩。

這座大堂乃是原先的江西巡撫府衙之地,被曾國藩佔據,經過改整一翻,原來懸掛正中上方的“明鏡高懸”的匾額早已除下,不見了原先官衙大堂的威嚴沉壓之氣,卻多了一股清淨雍和之意,如今除了幾件沉重低古的大型飾物之外,並沒有太多的其他東西,一切從簡如流,卻又佈置得分明,不見一點散亂無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