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

哥舒:“是不是覺得很難理解?”

庭淵點頭:“這也不是原則上的錯誤,可以講道理,可以斥責,沒必要動手,即便是動手,小懲大誡也可以。”

哥舒笑著說:“他出身帝王家,從小學的便是為君之道,雖是一個小小的動作,卻犯了幾個大忌。”

庭淵有些疑惑:“什麼?”

哥舒璡堯道:“第一:身為帝王家的人,要做到不喜形於色,隨意亂髮脾氣失了帝王家的顏面。第二:比試輸了是他技不如人,重放東西失了帝王家的氣度。第三:君臣有別,雖同出身帝王家,但榮灝是君他是臣,輸給帝王生氣是以下犯上。第四:作為長輩,雖年幼,亦不能失了做長輩的品德。第五:帝王家君臣一體,在外臣面前與帝王置氣,留下話柄也是錯。”

庭淵:“……”

他不知道應該怎樣去形容他此刻的想法,腦子裡想起了一個bg:錯錯錯,是我的錯……

明明是一件很小的事情,卻被無限地放大,然後受到嚴重的責罰。

一項項過錯好像一座座大山一樣朝著八歲的伯景鬱壓過去。

庭淵甚至無法自我帶入,若是這事發生在他的身上,他能不能抗住。

庭淵問:“後來呢?”

哥舒璡堯道:“榮灝為他求情,榮灝也有錯,忠誠王一次教訓了兩個。”

庭淵不能理解:“何錯之有?”

哥舒璡堯道:“第一:榮灝身為太子,未來的君王,沒有擺出君王的威嚴,縱容景鬱以下犯上,且未責罰景鬱。第二:身為君王心軟,為景鬱求情,帝王不應該有軟肋。第三:君臣有別,榮灝身為太子,沒有認清自己的身份,君王臣子低頭求情。”

庭淵真的很想說,這個忠誠王怕不是個槓精,這也能槓?硬挑錯處上綱上線。

但他畢竟是生活在這個社會上,他就算不怕死,也不能真因為說錯話連累了這個世上的庭淵。

不想活了也不能連累其他人。

“為了教育二人,忠誠王讓當時的榮灝鞭打景鬱,落鞭不見血便不作數,打完之後景鬱渾身皮開肉綻淌血不止,拉弓射箭仍要身姿挺拔動作標準,軍中用的羽箭為了保證殺傷力做得要比尋常他們練習用的羽箭要重,需要更大的力氣才能射出,因此那一日景鬱在獵場,染紅了衣服和腳下的沙土,拉出六十九箭後因失血過多力竭暈倒,榮灝擺出了帝王的威嚴,免除了對景鬱剩下的懲罰。”

庭淵終究是沒忍住,抑制不住自己要表達情緒的欲/望:“所以他就變成了現在這樣?無論做什麼都不喜形於色?”

哥舒璡堯點頭:“是,從此之後,兩人都變了,榮灝心狠手辣,殺伐果斷。景鬱自此收斂所有情緒,不敢在他父王面前露出丁點情緒,即便是進了狼窩,也不能表現出害怕,他要做的就是戰至最後一刻,代表帝王家,寧可站著死絕不跪著生。”

庭淵聽完之後再看伯景鬱,已經不能直視他了。

根據他多年做刑警的經驗,面對那麼多變/態/殺/人/犯,以及對犯罪心理學的瞭解,這種家庭不幸爹不疼媽不愛然後還要求剝離情感,在高壓的環境下長大,從小就被pua天天端著的人,嚴重到像伯景鬱這種程度的,多數都是內心扭曲的小變/態。

童年不幸不一定會走上犯罪道路,但罪犯往往擁有不幸的童年。

透過對罪犯心理研究發現,變/態/殺/人/犯往往有極大機率是因為童年陰影誘發其犯罪。

犯罪的誘因往往與家庭、教育、環境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再看伯景鬱,這不就是一個行走的潛在變/態/殺/人/犯。

庭淵:“這麼對他,是不是太苛刻了?”

哥舒璡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