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迎面又一道白影飛來,讓楊戩趕緊剎住腳步,這位著白衣寬袖長裙的女子款款而來,剛好堵在了大門的縫隙中。

若楊戩方才走的再急半分,必然就和這女子直接撞上了。

楊戩一直在潛藏行蹤,此時身形緩緩上升,這女子渾然不覺,也提著裙襬蹲了下去。

“小兔兒,莫要調皮了,快回來了。”

這柔柔軟軟的嗓音,著實讓楊戩暗中輕笑;暗道一聲得罪,在姮娥頭頂直接飄入了廣寒宮中。

宮門外,那隻小玉兔乖巧的跑了回去,被白衣仙子抱在懷中,4廣寒宮的大門也緩緩閉上。

這就是廣寒宮?

空蕩蕩的院落,死氣沉沉的迴廊樓閣,除卻牆外那顆巨大無比的月桂樹,園內四處看去,竟都是破敗之景。

唯有一處水榭樓臺,掛著的帷幔是暖黃色,一盞孤燈亮在那。

楊戩在廣寒宮內部開始摸索破陣之法;按理說,若太陰星的大陣有陣眼,那必然就是在此地才對。

但很快,楊戩頗為失望的再次從地下鑽了出來。

廣寒宮下方還有一層隔絕,廣寒宮外的這層陣法,應當是後來連到太陰星大陣上的。

此地莫非有什麼隱秘?

楊戩潛藏身形思索少許,目光注視著那水榭樓臺中的一抹倩影,待看到她坐在樓臺欄杆處,靜靜的望著外面的月桂樹發呆,暗自皺眉。

嫦娥仙子會不會是暗藏之人?

而且此時來看,這可能性……當真不低。

故此,楊戩依然選擇了最為穩妥的舉措。

暗中變作了吳剛的模樣,楊戩朝著樓閣而去;那靠著欄杆發呆的仙子依然沒有察覺到有人暗中接近,輕輕的嘆了聲,將玉兔撒在屋內,朝著內舍行走。

“仙子,還請留步。”

一尺長的斧刃,抵在她那欺霜賽雪的脖頸旁。

姮娥輕輕落下眼瞼,三千青絲輕輕飄揚,那單薄的衣衫遮不住自身的光芒。

“你是何人?吳將軍可被你害了性命?”

楊戩啞著嗓子,低聲道:“多有冒犯,我不是來傷誰的性命,只為了求取一樣東西,還請仙子為我指路解惑。”

“何物?”

“太陰真火。”

“你是被大陣阻住了去路?”姮娥嘴角勾勒出了少許弧度,略帶嘲諷。

她仿若已經忘卻了脖頸旁的斧刃,輕笑了聲,“那你不如取了我性命,我雖有入月核之法,卻不想為人所迫。”

“仙子莫非覺得,某是不近女色之人?”楊戩還故意冷笑了聲,頗有些匪氣。

姮娥輕輕抿嘴,冷聲道:“若你膽敢冒犯羞辱於我,我便自燃元神,讓你今生都無望破這月宮大陣。”

這……

姮娥越是油鹽不進、似有自持,楊戩心中疑惑越重。

他在姮娥口中當真是聽出了那份決意與決然,雖很想用強逼她就範,但也真怕逼的她走投無路做出過激的舉動。

想了想,楊戩抬手在姮娥脖頸輕輕一點,一股金紋在楊戩指尖流走。

少頃,姮娥被金紋纏繞,自內而外,元神、仙軀、靈臺,無一例外,盡皆被封。

姮娥的本領,倒是出乎楊戩意外的弱。

若非有藏拙,也只是空有修為罷了,與黃龍師伯有的一比。

金紋是不敗金身決的神通,倒是比楊戩自創的玄罡脅迫元神好用的多。

楊戩撤回斧刃,轉到姮娥身前,冷冷一笑,“仙子自燃試試。”

“你!”姮娥雙眼幾乎冒出火來,瞪著楊戩變化的大漢。

楊戩掃了眼周圍,攝來一張椅子坐下,好整以暇的看著姮娥,打算把惡人繼續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