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折服不成?”

流光有一絲茫然:“就是這個感覺。所以婢子才覺得十分奇怪——她們倆都還沒有照過面啊!”

沈昭容苦笑一聲,漫聲道:“連我都有把柄握在孫德福手裡,誰知道端陽有什麼秘事被鄒姐姐知道了呢?”

流光搖搖頭,皺起了眉:“還不是。端陽縣君還狠狠地抱怨了兩句,說是,被咱們家的這些破事兒給坑了。縣君說,她自己雖然不諱言好戰,可也未必一定要在這樣一盤棋局裡當一柄殺豬宰羊的破刀……”

沈昭容被雷劈中了一般,頃刻間被賀氏的形容詞給驚到,失聲笑道:“端陽竟然這樣說話麼?”

流光也忍不住笑:“是,阿郎就在一邊坐著,邊聽邊樂,被縣君橫了一眼,頓時就老實了。”

沈昭容聽了這話,忽然覺得心內十分溫暖,笑容也溫和了下來,問道:“看來阿爺和她的感情很好?”

流光忙點頭笑道:“看起來是非常之好——阿郎跟進跟出的。縣君倒是聽了小娘的話,對阿郎只是淡淡的,沒有怎樣的溫柔體貼、和顏悅色,可阿郎的樣子,卻很是甘之如飴。”

沈昭容接著問話,神情卻加了三分小心:“阿爺有什麼話要你帶給我麼?”

流光看著沈昭容,眼神中帶了幾分寵溺,樣子竟然跟沈邁看著自家閨女的神態很是相類:“阿郎讓小娘愛怎麼著就怎麼著。不想理鄒充儀就不理她,不想理聖人就也不理他。只是要孝敬太后,說那老太太不容易。阿郎說,您別擔心家裡,也別怕別人,便天塌下來,阿爺給您頂著。”

沈昭容低下頭,眼淚一雙一對地往下掉:“阿爺心裡永遠都是最疼我的。”

流光嘆口氣,看著她,頭微微地偏過去,輕聲道:“夫人直到死,在她心裡,也永遠都是放小娘在第一位的。”

沈昭容身子一僵,忽然間,放聲大哭。

☆、209。第209章 訪客

幽隱封院已經兩月有餘。

鄒充儀遷居掖庭,已然足足兩年零一個月又十天。

中元節已經不遠。

鄒充儀在房內寫字,常常會抬頭看著牆角的綠菊和漢宮秋出神。

桑九和橫翠這兩個多月都在致力於調理鄒充儀的身體,所以有時候連字也不讓她多寫。

今日卻管不住。

因為上午裘昭儀和沈昭容聯袂來訪。

沈昭容一直沒有來。

這一次來了,卻是這樣來的。

裘昭儀在院外叫門的聲音依舊乾脆利落,跟以前的那個裘家釧娘一模一樣。甚至對鄒充儀的稱呼,也沒有改變多少——“鄒姐姐”。

但,接下來的話卻那樣讓人難以接受:“……姑母為甚麼把你關起來了?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壞事讓姑母發現了?鄒姐姐,你也太不小心了。我去幫你求求表哥吧?哦,對了,旨意是表哥親自下的。嗯,鄒姐姐,要不你讓我看看你吧?我看看你的樣子,才能跟表哥形容啊,他才能覺得你太可憐了,然後放了你呀!”

幽隱的所有人都聽見了這些話,都停下了手中的活兒,大家面面相覷。

不管裘昭儀怎麼做,對於幽隱眾人來說,她是一個遙遠的存在。幾乎與幽隱是無關的。

但沈昭容不同。

大家心裡都不舒服起來。

幽隱封院是旨意。不僅別人進不去,就連鄒充儀出院,都是違旨。

沈昭容有金牌,所以其實幽隱對她來說,是不設防的。

但她還是被裘昭儀拉了手一起走來,站在院外。而裘昭儀,不是來看望的,她是來耀武揚威的。

沈昭容雖然一言不發,卻是和裘昭儀站在了一起。

鄒充儀心裡十分明白她在表達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