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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二老爺沒想到好不容易來趟京城卻遇到叛黨生事,一家人戰戰兢兢地過了好幾日,荊氏更是沒見過這樣的場面,聽到外面喊打喊殺就慌了手腳,家裡連盞燈也不敢點。

一家人摸黑過日子。

到了晚上就疑神疑鬼,只要聽到丁點聲音,荊氏就會說:“完了,有人進來了。”

只要聽到這句話張二老爺就覺得脊背生寒,家裡不敢開爐灶,冷水冷飯也不敢吃,荊氏一陣陣地哭,“好端端地在家裡享福,來京城做什麼啊。”

張二老爺急了就訓斥一通,“都是你想要攀龍附鳳,說不定常家倒了將你也牽連進去。”

本來是一句狠話,卻把荊氏嚇哭了,一個勁地問張二老爺,“老爺說的是不是真的啊,萬一審常家真的審到妾身可怎麼辦?”

審什麼?審你這個愚婦是個勢利眼。

張二老爺本來是嚇唬人,聽荊氏這樣說自己心裡也沒有了底氣,他們真是什麼也不知道,不知道外面作亂的是誰,什麼黨什麼黨,完全弄不明白,不知道會不會牽連到楊家。

直到守在外面的人看不過眼了,進門稟告,“張二老爺,我們是十爺那邊的人,這幾天一直守在門口,若是有事就會進來報信,您就放心吧,該做什麼做什麼,明天一早天就亮了。”本來是悄悄地護著這一家人,可就怕叛黨不登門,張家人將自己嚇死了。

張二老爺想到這個就覺得寒磣,京城果然不是他們這些人能住下的地方,隨便一個風吹草動他們都經不起。

推心置腹,他覺得其實將茉蘭帶走也不見得就是一件壞事。

在京外也可以行醫,張二老爺說出這話,荊氏就不幹了,“老爺,您就省省吧,就你外甥女的性子在哪裡都要鬧出大事來,我們家可經不起啊。”荊氏現在才發現,以張家這樣的小廟,實在供不起楊茉蘭這尊大佛。

就說周家,誰也惹不起。

在皇家眼皮底下搶食兒,那不是找死麼,十爺手裡的那些人,進屋連個聲音都沒有,突然張嘴說話就將她嚇了半死,到現在她的心還突突亂跳個不停,再聽楊茉蘭將手伸進胸膛裡給人捏心臟。

她就頭皮發麻。

於是等到獻王太妃再來張家,荊氏上上下下安排的妥妥當當,就怕出一點的差錯,甚至連回奉的物品都準備好了,見到獻王太妃立即一張熱臉貼過來。

獻王太妃笑著道:“這幾日可慌張了?”

豈止是慌張,他們全家都瘦了兩圈。

荊氏道:“多虧了十爺讓人照應。”說完立即看向旁邊的周成陵。

都說周成陵病的兇險,現在

看來也不太像,好端端地跟在獻王太妃身後走路,她是見過那些要死了的人,臉上都會脫了相,難看的不得了。

周成陵眼睛清亮,相貌更是英俊,走起路來身體筆直,就算是有病,也頂多是和他們一樣受了點驚嚇,在看旁邊的蔣平,臉上沒有笑容護在周成陵身邊。

這老爺眼神要多不好才會將蔣平當成和楊茉蘭結親的人啊。

說了會兒話,張二老爺站起身看向周成陵,“十爺能不能和我去外面走一走。”

獻王太妃聽得這話有些擔憂,可現在是女眷說話,張二老爺要出去也是情有可原,只得看向周成陵。

周成陵很自然地站起身來,“我和張二老爺出去。”說完跟著張二老爺出了門。

張二老爺沒穿氅衣,周成陵也沒上阿玖服侍,兩個男人就這樣走到院子裡。

“周十爺,”張二老爺一直盤算著要怎麼和周成陵說這樁婚事,見到周成陵有些話他就說不大出來,不過今天周成陵和之前不一樣,好像人很隨和,目光溫和,彷彿慫恿著他說心裡話,“你的病怎麼樣?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