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一念的固執,卻並不是他發發脾氣就能夠左右。

兩個人爭執後,林佑臣氣的甩門而去。

顧一念要求出院,但醫生很負責人的拒絕了她的要求。無奈,她只能趁著護士不注意的時候,自行拔掉了手背上的輸液針頭,悄悄離開了病房。

醫院的門口,她再次碰上了林佑臣。

顧一念沒想到他還沒有離開,他揹著光,站在一側的旋轉門旁,正低頭吸著煙。這還是顧一念第一次看到他吸菸,吞雲吐霧的樣子,看起來並不是個生手。

林佑臣見到顧一念從醫院內走出來,似乎並不覺得奇怪。他掐滅了指尖的煙,晦暗著臉色走到她面前,語氣很是無奈的說道,“究竟有什麼事,比身體健康還重要。”

“我的事還輪不到你操心吧,林佑臣,你管的是不是太寬了。”顧一念剛和他爭吵完,語氣自然不會太好。她當然明白林佑臣是一番好心,是對她的關心。在外人的眼中,她或許還有些不知好歹。但既然無法給他承諾和未來,那又何必讓他抱有不切實際的希望和幻想呢。

顧一念丟下一句後,繞過他就要離開,卻被林佑臣再次攔下。他看著她的目光,充滿了無可奈何。

“你想去哪兒,我送你吧。”

“我去見阿惟的爸爸,林佑臣,你覺得你跟著一起合適嗎?”

林佑臣聽完,目光黯了黯,這一次,顧一念離開,他並沒有再阻攔。

一念先去幼兒園接了阿惟,然後帶他去商場買了套新衣服。

阿惟知道是爸爸來了,高興地手舞足蹈。顧一念微微的笑,揉了揉他的頭。雖然,她極力的隱忍著,並不願承認,但心裡的那份期待與欣喜,卻只有她自己知道。

傍晚的時候,天空又飄起了細碎的雪花,顧一念帶著阿惟,正趕往去見聶東晟的路上。因為路況不好,車速並不快,這反而讓人的心情變得更急迫了。

顧一念一直在發燒,身體滾燙,頭像要炸開一樣的疼。她穿著厚厚的羽絨服,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目的並不僅僅是為了保暖,而是想掩蓋自己的病態。

臨出門前,她還特意化了淡妝,讓自己的臉色看起來不至於那麼糟糕。亦或者說,她不想在聶東晟的面前,展露脆弱而狼狽的一面。女為悅己者容,還真是亙古不變的名言。

“姐姐,你的手好燙。”阿惟和她並肩坐在車後,他肉呼呼的小手牽住顧一念的手,由她掌間傳遞出的溫度燙人。

顧一念的確非常的不舒服,可以說,她是一直用毅力支撐著才沒有倒下去。

“可能穿的有點多,都要捂出汗了呢。”她伸手攬住阿惟的肩膀,笑著,隨口回了句。

阿惟雖然很聰明,但畢竟是個五歲的孩子,有時候也很好糊弄。

車子最終在聶東晟下榻的酒店門前停下來,標準的超五星酒店,奢華到近乎金碧輝煌。

金髮碧眼,身材高大的門童非常恭敬的迎上前,替她拉開了車門。

顧一念牽著阿惟的手下了計程車,用聽起來十分蹩腳的法文與門童交流,告訴她自己是來找人的。

門童十分熱情,並禮貌的指引她來到前臺諮詢。

實際上,顧一念是知道聶東晟的房間號碼,但乘坐電梯需要房卡,沒有房卡的情況下,她必須要由酒店的工作人員引領才能上去。

因為晚上是入住的高峰期,前臺的人比較多,顧一念只能帶著阿惟坐在一旁的沙發區等。

阿惟靠在她的懷裡,一直都很安分,只是偶爾問一句,“爸爸住在樓上嗎?”

顧一念微笑著點頭,回答,“嗯,我們很快就能見到他了。”

他們等了大概十幾分鍾,前臺的人終於漸少,顧一念讓阿惟坐在沙發上等她,她站起身,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