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話也注意啊,賈運康是李玉明的前例小舅子。”

二人又嘀咕了一番,趙英旗起身要走,衝賈運康嚷了一聲:“賈教練,兄弟先回去了啊!”

“幹嘛要走?不看看徒弟們練拳啊?拉出幾個給你做陪練啊?”賈運康緩和了口氣,有點討好趙英旗。

“改天吧,咱尊敬前輩,撤了。”

“我……擦哦!那也留下點什麼啊?”當著徒弟的面兒,賈運康沒有罵出那個髒字,他感覺是自己被老頭摔了,趙英旗看不上自己了。

趙英旗沒空跟賈運康囉嗦,道說:“這工作近期怕是做不成了,我得趕緊回去,現在參加民兵應急任務還來得及,現在我很需要這半天二十塊錢的工資。”

趙英旗走後,賈運康狠狠地朝沙袋踹了一腳,然後壓著下巴、瞪著眼珠子,發瘋似的一陣拳打腳踢,好似那沙袋就是老頭的替身一般。一陣組合打出四十多次攻擊,腳脖子上的紗布被蹭了下來,傷口一開,又叭叭往下滴血。

學生們都被他這氣勢嚇得夠嗆,怕教練下不來面子朝自己發火,也都抖擻精神,拼了命地踢沙袋。

流了一身汗過後,賈運康對凌秀琳道:“今天沒有學生來,我先回去了。”他說的學生是學校招收的小孩子,不是社會上這些。

凌秀琳問:“你去哪裡?”賈運康沒好氣地道:“醫院。”凌秀琳擔心地道:“那你快去吧?你感覺嚴重嗎?別丟了票據,回來報銷。”

賈運康無奈地道:“我看病號去,昨晚出了點事。四個弟兄,讓人家一個人,一腿一個收拾了!老大那邊正生氣呢!”

凌秀琳故意道:“什麼人乾的?”

“練散打的生面孔,不過有通臂拳的影子,老大懷疑是‘百港’請的新保鏢。”

賈運康沒法穿鞋了,就把後幫踩倒了當拖鞋穿,也沒給徒弟佈置作業,丟下他們氣沖沖地走了。

趙英旗出門後,給好朋友陳志剛發了條傳呼簡訊,大意是:你師父下午又踢館了,把練格鬥的人打了,恐怕這事沒有完,你去看看吧。

陳志剛是祖長林最喜歡的徒弟,接到資訊都沒管真假,直接跑步去了工人文化宮。這是老先生給他定的規矩,除非不在市裡,否則練拳時必須跑步趕到。

(請繼續支援——4師父,我是女的——)

………【4師父,我是女的】………

**月份的太陽最是毒辣,毫不留情地刺激著文化宮前的大廣場,地面都被映得泛起了一層白光。

由於天氣太熱,除了遮陽傘下賣冷飲的老闆懶洋洋地趴在冰櫃上外,廣場上沒有幾個人影,早先的時候,那一排四個籃球場都是人滿為患,現在這日子,只有一個半大小子還在反覆地練著過人上籃。

祖長林站在廣場的一角,揹著雙手走來走去,心中不時地感嘆兩聲,這小子是個材料。在他眼裡,那已經不是在練運球過人了,而是在用馬步背靠與人對抗,然後穿過多人,直取對方頭領。提膝騰身,哎!正蹬上步就好了!可惜……

老頭身後的臺階的陰影裡,還坐著幾個眯縫著眼的老頭,正美滋滋地看著眼前兩排高低不等的徒弟。這些人衣裝、年齡差別都很大,有婦女、有兒童、有殘疾人……

祖老先生朝其中招了招手,一箇中年婦女離隊跑出來,“師父。”

“嗯。”老頭淡淡笑了笑,“打得不錯,不用練套路了,串套拳我看看。”

這婦女得有四十歲了,身形看著不錯,比正在發育的青少年要結實不少,但是一點都不顯胖,因為是女子,其他少年都穿著很暴露的衣服,她卻是穿著一身嚴實的藍色運動裝,隨著活動,一晃一晃地泛著太陽的光亮。一張臉卻像孩子一般倔強地努著,透著柔美的髮絲,還有堅石一般的表情,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