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雲突然覺得,自己已經有些習慣了蘇子卿時不時的私聊。

蘇子卿鬆開死死攥緊的拳頭,轉身問:「你是誰?」

「什麼?」

「歐陽雲呢。」

歐陽雲臉上閃過一摸慌亂,似乎想說什麼,但是話到嘴邊卻又變成一句:「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蘇子卿沒有追問,只是淡淡的說:「就是人格分離的病人都不會像你這樣,懂嗎?」

他之前就覺得歐陽雲奇怪。

看得出來,歐陽雲很喜歡易安然,在一些事情上也是以安然為重。

但是有些時候又變態一樣的偏執。

這不像是一個正常人能夠做出來的事。

歐陽雲問:「你在為易安然打抱不平嗎?」

蘇子卿懶得說太多,直接問:「你別轉移話題,直接說是或者不是。」

「是。」歐陽雲神色一變,沒法繼續維持剛才的溫文爾雅,面上彷彿遮上了一層隱瞞,「你不用擔心,我不會對易安然做什麼的。」

蘇子卿拿著匕首在手中把玩,繞了兩圈以後,意有所指的說:「可你一直在傷害他。」

歐陽雲嗤笑一聲,「是他自己犯·賤賴在我身邊不走的,難不成這樣也要怪我?」

「你——!?」蘇子卿眉頭緊鎖,他還沒見過這樣的歐陽雲。

「總之,不管你是否插手,他都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說完,歐陽雲沒有要繼續喝蘇子卿說下去的意思,直接轉身下去。

看樣子是去找易安然的。

蘇子卿:「你是誰?」

「我……?」歐陽雲停下腳步,「我當然是歐陽雲啊。」

蘇子卿垂下眼簾,將萬千思緒深埋眼底。

現在知道了一種可能性,但是卻又不知道怎麼跟安然開口了。

說了安然會信嗎?

這……未免太匪夷所思了。

可是,他能借別人的身體重生,別人可以也是沒問題的吧。

他是知道這件事發生在自己身上,所以才會去相信,但是安然呢?

他什麼都不知道。

頂多笑著跟你說一句,做噩夢了吧?

然後就再沒有然後了。

有些事……還是得等易安然自己發現的好。

蘇子卿回去的時候,歐陽雲正摟著易安然的腰說著什麼,易安然耳根有些微微發紅,臉上神情雖然有些羞恥,卻也沒有厭煩。

察覺到蘇子卿靠近,歐陽雲抬頭朝他微笑著點了點頭。

蘇子卿沖他昂首示意,簡單的打了聲招呼。

「蘇蘇,你們上去看見什麼了嗎?」毛毛拎著藤條跑過來,有些委屈的告狀。「剛才問歐陽,他都不跟我說。」

「沒發現什麼,就是一個普通的土堆,我看錯了以為有東西在。」蘇子卿摸了摸他的頭,「哪來的藤條?」

「在前面撿的。」毛毛指著不遠處的林子。

「你們上去以後我無聊就去旁邊走了走,然後就看見地上都是這些東西,顏色還是翠綠的,就是沒有樹葉,也不知道出什麼事了,上面連點葉子存在的痕跡都沒有。」

蘇子卿:「……」

我隱約好像知道了什麼。

不過……

上次好像也是在經歷過樹林以後,不久之後就進了樹林。

現在又是一個更茂密的樹林……

這裡該不會是包含了之後所有的林子吧。

怪不得看起來這麼大。

樓停拎著貓毛毛分給他的一根藤條,若有所思的問:「這些樹是人工栽種的,還是自己長得?」

毛毛說:「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