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們首領的心思。故凌天盟有徐達升在那坐鎮,暫時不用擔憂。”

白析皓聽他語氣盡管平淡,可卻透著深深的憂色,心疼得緊,忙岔開話題道:“那朝廷那邊呢?”

“朝廷那邊麻煩點,當今皇上精明過人,只憑傳聞,斷不會輕信。可厲崑崙為官十數載,雖不屑於鑽營取巧,然官場上瞞上不瞞下的那一套,他也心知肚明,不然,不會年紀輕輕,就官居一等帶刀侍衛。如我所猜不錯,他定會想一條死無對證的法子來。”

“死無對證?”

“析皓,你是江湖中人,不懂得朝堂那些貓膩,”林凜微笑了起來,道:“下級糊弄上級,講究的是真中有假,假中有真,蕭墨存到底死了不曾,無人親眼所見。可那小太監卻是活著的,只有他最後見過蕭墨存。厲崑崙要圓這個謊,便必須讓小太監死。”

“怎麼說?”

“那還不容易,世上險情處處,被盜賊劫殺了的,失足掉下深淵澗的,窮困潦倒,飢寒交迫餓死的,山高皇帝遠,難道皇上還會指派人來求證不成?便是求證了又如何,偽造一場事故,對厲崑崙來說,還不是輕而易舉?”

“我有些明白了,”白析皓笑道:“厲崑崙上奏的,只怕便是一半實情,一半虛情。皇帝在凌天盟應有暗探,查證蕭墨存自盡,非常容易,至於徐達升放了小寶兒出來這等事,有心查證,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小寶兒在尋厲大將軍途中,出了意外,將那遺體並自己均翻下山崖,厲崑崙找到之時,只餘下兩具屍首,不得己當即燒成灰,扶靈北上,以全旨意。”

“是啊,”林凜讚許地點點頭,微笑道:“如此一來,皇帝便是疑心,也無法責怪厲崑崙,該賞的還是賞。既然蕭墨存都死了,林凜自然該幹嘛幹嘛,至於你白神醫,傷心過度,一夜白髮,從此閉門謝客,寄情藥理,如此可好?”

“自然是好,本來我也需全力為你解毒,乏術啊。”白析皓呵呵低笑,又道:“不過,若白神醫不去找凌天盟的麻煩,似乎也說不過去,不若過幾日,我讓那等欠我人情的江湖豪傑去挑他幾個分舵,再囑咐各地藥鋪,凡凌天盟的生意均不與他做,如何?”

林凜默然不語,良久方道:“能不要接觸他們,還是,不要接觸他們吧。”

若按白析皓的脾氣,此番只怕是要挑上凌天盟總壇,一舉殺了沈慕銳方才解恨。只是又想,沈慕銳失了愛人,此刻哀慟,只怕很深,如此日日活著,受那等悔之晚矣的痛苦,實在比一刀殺了他還好得多。只是這話卻不能當著林凜的面講,他握緊林凜的手,笑得甚是得意,只覺天地寂寥,唯有此人足矣。

被厲崑崙這麼一耽擱,馬車足足走了一天,待到黃昏,方抵達白析皓的別院。樹影森森之間,之間一處精巧的院落露出飛簷,佔地不小,屋舍分佈卻錯落有致。這裡附近村落不少,此時遠遠望去,也能見著處處炊煙。那別院大門掛起大紅燈籠,管事的在鄔智雄敦促下,早早領著丫鬟僕役上下打掃,此時均齊齊站在院外,等著那幾年不來一次的主子蒞臨這裡。

等了半天,方見著遠遠一輛灰撲撲的馬車緩緩而來,一應僕役侍從全無,管事的是白家老人,知道白析皓喜歡獨來獨往,見此倒也不吃驚,底下奴僕們卻詫異不己。他們多非家生奴才,不過是別院買下後,又招募過來的,對那未曾見面的家主好奇得緊。想著能如此大手筆置辦偌大一處宅子,卻只作偶來歇腳的別院,該是何等富貴之人,出門自然僕役成群,講究異常,誰知一見,卻只有一輛樸素無華的馬車。

馬車一停,白析皓跳了下來,一眼瞧著黑壓壓站著數十人,臉色登時一沉,鄔智雄並管事的迎了上來,還沒來得及問安,便被白析皓呵斥道:“怎麼回事?哪裡弄來這許些人?不知道我這裡是煉藥靜養的所在麼?”他目光甚為銳利,一眼瞧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