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來了良久亦觀戲良久的羅縝搖頭輕籲:有人在別人家的地面上,如此聲比天高地昭告天下,要誣告陷害人家的嗎?這位六王爺,要不得啊。“六王爺,敢問您要為良家羅織怎樣的罪名?”

“你管不著……呃?你你……都聽到了?”杭念雁畢竟不是仗勢欺人的熟手,見了羅縝,思及兩人師徒之名,頓有幾分無措,“我……本王只是被她氣壞了……”

“王爺放心,我會讓他們姐弟離此避難,您的雷霆之怒可以省了。”

“當真?”杭念雁面上一喜,“……姐弟?他們是姐弟?”

“不然呢?”羅縝促狹掀唇。

杭念雁面色一板,“這與本王無關,告辭!”

且不說羅縝如何與範穎交涉,六王爺乘了車轎回府,進得廳內,卻見國師巍然在座。

“六王爺,您去了哪裡?”

“國師在質問本王?”

“非也。那日微臣自六王爺身上,覺悉出似有若無的妖氣。微臣生恐唐突,未向國君稟報。微臣業已看過您的王府,並無異樣。微臣不敢枉顧君臣之禮跟蹤王爺,是以在此恭候。微臣請問王爺,近來您在外可有過從較密之人?”

雖對六王爺話撂得重,但範穎畢竟不會權憑意氣行事,杭念雁前一刻才走,她便拉了範程速速撤離,縱連範程吵嚷著要與心上人作別也未能如願。

羅縝只得趕到鋪子前面,替而代之,“紈素,範穎、範程要返家一段時日,這期內繡坊需你一人打理了。”

“什麼?”紈素瞪大溜圓眸兒,受傷之芒顯而易見,“他離開怎都沒來說上一聲?”

羅縝面有鬱色。有些話,不對紈素挑明,不公平。但這些話,言明與否需範程自己決定。“紈素,範程他還會回來,屆時也許會對你說一樁事,事關你們未來。”

“什麼事?他走前怎不跟我說?是家裡定了親?還是他另有什麼心上人?什麼樣的苦衷讓他不辭而別?連道聲‘再見’的時間也沒有?”紈素自以為已設想到了最壞情形,“他不把話挑明,就悄不聲的走了,真是孬到透頂!”

羅縝嘆一口氣,“若有一天他對你說了,希望你縱是不喜歡,也不要表現出厭惡恐懼。若他一字未說便遠遠避開了你,你也要相信,他的確有不得已的苦衷。但絕非如你所想。”

“小姐你清楚是不是?但你尚未打算告訴奴婢?”

“那事是你和範程之間的事,該由他親口來說。”

“奴婢明白了。”紈素低眉垂目,目內暗浮灰暗。

羅縝揉額:這一對,情路註定又不平坦。不知冥冥中,牽情感之線的,與結婚之線的可是一位神仙?情與緣如何劃清?緣與分如何度定?

羅縝揣著重重心事,回到內院,一腳才進內室,便被一隻大蜘蛛密密實實纏住,“娘子回來啦!之心想娘子!”

羅縝拈起自己頸間這顆大頭上的柔滑髮絲,“又怎麼了?”

“娘子去了好久,之心緙了好久,之心想娘子想娘子。”

這些情話,他說不膩,她也聽不膩。羅縝柔聲:“寶兒呢?”

“娘子只想寶兒,不想之心!”

自從有了寶兒,她的確忽略他許多,使這呆子積了些許“閨怨”。羅縝纖指捅了捅他鼓著的頰,“不許氣哦,不然今天珍兒陪寶兒去睡。”

“娘子今天陪之心睡哦?”這無疑是個驚喜,之心美眸熠熠發亮,“娘子還比較喜歡之心是不是?”

“是。”哄哄呆子也無妨,“我們去找寶兒?”

“寶兒在陪娘玩啦,娘子陪之心玩!”

一對上這雙至美至善的大眼,羅縝必須承認,他縱是說要天上的月亮,她亦會設法給他。“之心若乖,珍兒就會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