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天德。利用朕誅殺耶律天德之機,激起各部的猜疑與不滿,從而聚集人心。

妙呀!果然是一手好琪!”

“所以陛下沒有殺蕭翰、耶律劉哥、耶律盆都等人?”耶律明問道。

耶律阮答道:“此次誅殺耶律天德,其實朕並不佔理。耶律天德雖然聚集蕭翰、耶律劉哥、耶律盆都等人,秘密商量謀逆之舉,但終究沒有真正的造反。耶律天德他自盡了也就罷了,蕭翰、耶律劉哥、耶律盆都等人不宜重處,畢竟他們手下實力猶在,殺了他們,人心浮動,不知會引出什麼禍事來。畢竟如今大遼元氣大傷,已經經不起大的動盪。

原本朕以為,只憑他們幾人,沒了耶律天德,就算鬧騰,也翻不起大浪來,他們若是聰明也就罷了,若是他們執意鬧事,朕的金刀也不是不能見血的。

可是,如今太皇太后被擄走,如若有人藉著太皇太后的名義鬧事,事情就不那麼好平復了!”

耶律明低下頭,他知道耶律阮說這話,是有些怪他當初阻攔耶律阮除去述律平。當時耶律明認為,述律平既然已經被軟禁在宮中,插翅也難飛,耶律阮執意要殺述律平,未免顯得不仁。他安排拓跋律等高手駐紮在景元宮周圍,固然是為了防止有人救走述律平,其中也含有保護述律平的意思。

“臣知錯了!”猶豫了半天,耶律明還是決定向耶律阮認錯。

耶律阮呵呵一笑,伸手拍了拍耶律明的肩膀,笑道:“算起來,耶律教主應該還是朕的族叔,咱們叔侄倆何必分得那麼清楚。朕從來都沒有怪過族叔,因為朕知道,教主對朕的這片忠心,這世上是沒有人能趕得上的。

族叔是性情中人,難免對權謀之術看得不是那麼清楚。即便是朕,也沒料到蕭齊瑞能如此之準的把握住時機,擄走太皇太后,此事過不在族叔,教主不必自責。”

見耶律明已經認錯,耶律阮心中一陣欣然,耶律阮很清楚,在這大遼,耶律明和赤練崖絕對是他最堅實的依靠。雖然當初大臣中支援他的人很多,但這些人並不是真正支援他,而是擔心耶律德光死後,由述律平繼續把持朝政,遲早會殃及到自身。

述律平那個強悍的女人,不會容忍旁枝強過主枝,日後必定對逐漸強大起來的各部採取措施。與其那樣,還不如趁著耶律德光駕崩的時機,擁立一位仁慈的君主。

而新立之君耶律阮,在坐穩了龍椅之後,漸漸露出了他本來的面目,藉著擊敗述律平而贏得的威望,耶律阮同樣也不能容忍幹弱枝強的局面,也著手削弱各部族的力量。這便難以避免地引起了彼此間的許多矛盾,平靜的湖面下實際已經是暗波湧動。

這次耶律阮以雷霆之勢迅速剪除了耶律天德,又輕輕處罰了蕭翰、耶律劉哥、耶律盆都等人,其實也是想要給那些暗中做出一些小動作的各部族以一個警告,警示他們不要玩火自焚。他耶律阮既然連當初襄助他登上帝位的耶律天德也殺了,還有什麼人不可殺?從犯他可以放過,但對主謀他絕不會手軟。

何去何從,耶律阮相信那些部族首領應該能做出正確的抉擇。可是現在意外出現了,太皇太后述律平竟然被人悄無聲息地救走了。這個訊息一旦傳出,那些對他心懷仇恨的,對他不滿的,和那些首鼠兩端的部族與大臣一個新的選擇:耶律天德這曾經幫助過他的人被殺了,那述律平呢?這個曾經竭力阻止他登上皇帝大位的人,他又會做何處置?

可以想象,這些人必定會與述律平暗通款曲,甚至提供一些支援與保護。只要述律平不死,他們就不用擔心耶律阮會明目張膽地對他們動手。

局勢變得微妙起來,牽一髮而動全身,一個處置不當,就會引起連鎖反應,便是傾覆之災。

畢竟,在草原上,道義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重要,更重要的是實力。一個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