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割了他的舌頭?!”公山洛霍然看向老嫗。

“是公山克做的,當時大營已經生變,他生怕此人繼續亂喊,擾亂軍心。”

“不能說話,我們還怎麼審?”

小頭領嗚咽地跪倒在老族長面前,涕泗橫流,露出悽慘之像。

老族長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低聲道:“不必審了,帶下去斬首示眾。”

小頭領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族長,而後瘋狂地磕著頭。

老族長眼中升起一絲不忍之色,不再看他,直接揮了揮手。

公山婆心中一鬆,她對著左右喝道:“還愣著幹什麼,快把這叛徒帶下去!”

公山洛心中嘆了口氣,這小頭領究竟是真的溝通外敵還是被人冤枉已經不重要了,畢竟此事沒有鑄成大錯,而現在用人之際,一邊是他,另一邊卻是兩個有著實權的頭領,選擇誰是顯而易見的事情,為了安撫公山婆和公山洛的情緒,族長只得將其斬首。

公山婆心中也明白這個道理,她略帶感激道:“族長英明!”

“公山婆,前方戰事如何?”老族長疲憊道。

“我部壯士英勇作戰……”

“我要聽實話!”族長的情緒突然有些暴躁。

公山婆縮了縮脖子,硬著頭皮道:“我部傷亡慘重,再這樣打下去,恐怕東大營沒有攻破的時候,我們就已經……”

公山洛不可思議道:“為什麼會這樣?”

公山婆同樣不解道:“我也不清楚,我部一連攻了幾日,就算東大營計程車兵再英勇,講道理也應該是雙方各有傷亡,可每次我觀測對面軍容之時,對方上陣的兵士卻是絲毫不見減少。”

“不能再拖了!”老族長站了起來:“北府騎兵眼看就要抽出身來,朝廷的軍隊有可能也在路上,公山洛頭領,整合你們的人,和我一起去前方,我要親自督戰!”

“是!”

老族長帶著二人走了出來,正巧小頭領的頭顱滾到了三人面前。

三人都有些不安地移開了目光,繞著走了過去。

頭顱的臉上掛著一絲憤怒,一絲冷笑,靜靜地看著三人的背影,似乎在嘲諷著他們的未來。

……

太陽高高掛起,猛烈的陽光照耀著戰場,讓地上的血腥味更加濃烈。

公山南寨外,經過了一上午的交戰,公山族和南榮族的兵士都各自回了營寨。

“什麼?!讓我斷一隻手?”公山克憤怒地問道。

公山婆派來的信使沉聲道:“頭領讓我勸你,她費盡千辛萬苦才保住了你,不要讓頭領難做。”

“那也不必斷手啊?”公山克氣急敗壞道:“那小頭領呢?他被關起來了?”

“克頭領放心,他已經被斬首了。”

公山克呆了一下,他神經質般地笑了笑,揮手就要讓信使離開。

然而信使並沒有挪動腳步,他淡淡道:“頭領說不要讓她等太久,如果您下不去手,在下可以為您代勞,在下的刀會很快。”

公山克身體顫抖了一下,他跌坐到了地上,恐懼地看著信使腰間的長刀。

信使冷笑一聲,拔出了長刀,走向了公山克。

“不!”

“啊!”

……

“疼疼疼。”

“哎呦。”

南榮族的族長走在營中,聽著身邊士兵的哀嚎聲,整個心都沉入了谷底。

做了南榮族長達三十年的族長,南榮浦並沒有任何建樹,他的身體在逐漸老化,他心裡明白再過幾年,他也會像前幾位族長那樣,碌碌無為的老去,逐漸被人所忘記。

但現在不同,上天給了他一個機會,公山族的悍然反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