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東搖了搖頭。陸伯涵臉上浮起一絲獰笑,沉聲說:“你這麼聰明,我想應該猜得出來。我這一生中最恨的一件事,就是背叛,當初那個女人背叛了她的丈夫,所以生下了我;我父親對不起我,我就把他跟他的三個兒子統統送進棺材裡去!芸兒的身世,我想你也都聽說了,夏繼嶺背叛了我,我的兩個女兒竟然也跟著他背叛了我,直到現在,歐陽烈火,楚天舒,陸養浩,他們一個一個的竟然全都起了二心!能看著他們死在我面前,這難道不是人生一大快事?”“這世上的事,永遠沒有對錯,只有輸贏。如果這一次歐陽烈火贏了,那麼我輸掉的是畢生打拼的心血,只可惜他道行太淺,運氣又差,偏偏半路殺出個你。至於陳烽和連輕侯,他們現在對我倒很忠心,可是我死了之後呢?如果陸家宗親還都在,可以互相鉗制,但是現在我兒孫死絕,就只剩下芸兒和她妹妹,誰能保證他們兩人,不會是下一個夏繼嶺,下一個歐陽烈火?小東,你現在覺得我手段太毒,那是因為你還沒有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如果有一天你爬到了權力的頂峰,你就會明白一句話,寧教我負天下人,莫叫天下人負我!”李衛東微微皺了下眉頭,卻仍然保持沉默。陸伯涵這話雖然說的絕情絕義,但是他也確實有資格、有理由這麼說。一將功成萬骨枯,自古以來莫不如是,每一個上位者的手上,都不知道沾了多少人的鮮血。如果陸伯涵做不到這樣心狠手辣,他也必然坐不上陸家掌門人這把交椅,至少他有一句話沒有說錯,這世上的事沒有對錯,只有輸贏!輕輕嘆了口氣,抬頭向窗外看去,此時太陽已經升起很高了,灑下萬丈陽光,給這座繁華的城市鍍了一層淡淡的金色。那裡是中環,湧動的人流車流像螞蟻一樣穿梭其間,但是讓李衛東鬱悶的是他卻無法體會到陸伯涵那種對權力的執著,那種近乎於狂熱的偏執。汗,這是不是也就意味著咱哥們永遠都不可能成為像老爺子那樣的權力的主宰?抑或,這種高高在上的感覺,真的就那麼重要,值得一個人放棄了親人,情感,信任,為了追求這種權力的慾望,竟可以不擇手段,不顧一切?……陸伯涵此時卻沒能留意到李衛東眼中的困惑。在他望著腳下這座熟悉的城市時,臉上是一種無法形容的亢奮。忽然說:“小東,男人的追求,不是金錢,不是女人,永遠都應該是權力。有了權力,所有一切都唾手可得。我很看好你,你不單聰明,而且冷靜,你的頭腦甚至連我都自愧不如,雖然你閱歷還不夠,有很多地方都還顯得稚嫩,但是瑕不掩瑜,假以時日好好雕琢,我陸伯涵敢斷言,你必成大器!”李衛東苦笑著說:“老爺子真是抬愛了,我倒覺得我還是比較適合做一個小市民,不知道這算不算是爛泥扶不上牆?”陸伯涵哈哈一笑,說:“小東,我查過你的底細,也知道你的家境。很難想象一個像你這樣普通人家的孩子,會有這種見識跟頭腦,對了,還有一副好身手。我相信一句話,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一輩子都像小市民那樣渾渾噩噩、狗苟蠅營的生活,像你這種人恐怕無法做到。人生就像爬山,你每爬上一座更高的山峰,就會發現更美麗的風景,如果你現在不想,只能說還沒有達到那個高度,僅此而已。”李衛東點了根菸,笑了笑說:“老爺子,其實你跟我說這麼多話的意思,我想我明白。只不過人各有志,如果你想挽留我去幫大小姐,恐怕我會令你失望。”陸伯涵扭頭看著李衛東,目光閃動,好一會才說:“小東,你像極了一個人。”李衛東眉頭一皺,說:“夏繼嶺?”“你知道?”這次輪到陸伯涵微微一怔,說:“有人對你說過同樣的話,是誰?”李衛東嘆了口氣,說:“嶽天雄。”“原來如此……”陸伯涵嘴角忽然浮起一絲不易覺察的深意,緩緩說:“我跟岳家也算是打了幾十年的交道,想不到嶽天雄這人倒還有幾分眼力。不過小東,你有一件事還是猜錯了,我並不是想留下你幫芸兒的忙,我是想把陸家全盤交給你。”“交給……我!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