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方林一眼,說:“不急,不急。這裡至少幾十把槍指著我,方先生還怕我會遁天入地不成?”清了清嗓子,說:“我知道,如果我現在說自己不是殺害老爺子的兇手,或許誰都不會相信,亦或者有人根本心裡就很清楚,卻故意栽贓嫁禍,落井下石。”陸顯榮忍不住尖聲叫道:“姓李的,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死到臨頭了你還想血口噴人麼?”“什麼意思你心裡很清楚,不是麼?”李衛東目光陡然一緊,宛如刀鋒般刺了過去,緩緩說:“你叫陸顯榮是吧?還有剛才那幾個叫的響的,你們都給我聽仔細:到現在為止我雖然還沒有接掌陸家,但是我畢竟是陸家的未來姑爺,老爺子欽定的陸氏繼承人。你們真就不怕我有天坐上掌門人的位子,第一個拿來開刀的就是你?”陸顯榮給他的目光刺的莫名就是一哆嗦,但一看周圍人多勢眾,馬上又來了底氣,說:“掌門人?李衛東,你腦袋沒毛病吧,你是殺害老爺子的兇手,罪大惡極的仇人,我們陸家恨不得能將你碎屍萬段,又怎麼可能讓一個殺人兇手來接掌陸家,你當大家是傻了還是瘋了,還是覺得自己真成了上帝,無所不能?就算陸家的人都死絕了,掌門人的位子也輪不到你來坐,少在這裡做白日夢!”“既然是這樣,看起來我不當這個掌門人還真的要變成殺人兇手了,好,那我就如了你們的意!”李衛東微微搖了搖頭,忽然深吸一口氣,大聲說:“連輕侯,安在?”整個靈堂一陣死寂,連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李衛東的臉上,不知道這位殺人兇手又想搞什麼花樣,或者就是真的瘋掉了。夏若芸又是不解又是擔心著急,忍不住扭頭看了眼侯萬風。侯萬風當即會意,輕輕點了點頭,意思是一旦李衛東真的有危險,就算拼了什麼都不顧,也要保證他安全脫身!連輕侯這是臉上表情很有些異樣,說不出是奇怪還是驚喜,或者兼而有之。猶豫了一下,站出人群,垂首說:“連輕侯在此,敬請姑爺吩咐!”這一句姑爺,滿堂頓時一片譁然。李衛東一聲爆吼,底氣之足,震得所有人耳膜嗡嗡作響,只見他緩緩卻是不容置疑的說:“連輕侯,從前我稱你為三爺,那是以外人的身份,現在既是陸家繼承人,從今往後要叫你一聲三叔。我問你,老爺子一向為人謹慎,既然早知自己病情容易反覆,是否在他遇害之前,私下裡留過什麼遺囑給你?”連輕侯眼睛猛的亮了,毫不猶豫的說:“有!這是老爺子的秘密安排,不過遺囑並非給我,而是留給姑爺你,並且老爺子吩咐過,一旦他閉了眼,要第一時間宣佈遺囑,只是那晚遇害之事太過突然,姑爺又被當成是兇手,所以……”這件事實在是太過出乎意料,所有人都目瞪口呆。那個叫老九的忍不住叫了一聲:“連輕侯,你敢吃裡爬外?……”砰一聲槍響,一顆子彈擦著老九的頭皮飛了過去,將他頭上那頂黑呢禮貌打的飛了出去。老九嚇的面無人色,撲通一屁股坐在地上,李衛東緩緩收回槍口,說:“雖說我不想在老爺子的靈堂殺人,你也不要挑戰我的忍耐底線!在場的出了方先生,全都是陸家關係最密切之人,如果你們有什麼疑問,大可以等到遺囑公佈之後再提,現在誰敢再多說半個字,老子的子彈可不長眼睛!三叔,遺囑何在?”連輕侯說了句姑爺稍候,便掉頭匆匆走出靈堂,夏若芸生怕他出意外,揮手讓侯萬風帶著一票保鏢跟上。不大一會連輕侯去而復返,手裡捧著一隻紅木匣子,遞到李衛東眼前,說:“姑爺,遺囑!”匣子上有火漆封口,顯然是從來無人開啟過。李衛東說:“三叔,這份遺囑該是老爺子與你商量的,你應該知道內容,是不是?”連輕侯搖頭說:“不知。這份遺囑只經過老爺子一人之手,除了有名諱火漆,這個匣子還有特殊的防護措施,只能開啟一次,也就是說,除了老爺子本人,絕對沒有第二個人看到過這份遺囑!”李衛東微一點頭,沉聲說:“有沒有人懷疑這份遺囑的真偽?”一片安靜,無人吭聲。連輕侯作為陸伯涵最為倚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