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幾個人一樣。留下司機在前面,裴三帶著李衛東繞過佛堂,走到後宅。這座尼姑庵看上去規模並不大,後面是一個兩進的院落,走到最裡面一間房,裴三伸手在門上輕釦了兩下,然後面無表情的衝李衛東做了個請進的手勢。推門進屋,一個窈窕的身影正側對這邊跪在蒲團上,雙手合十默默禱告。不知是不是因為環境的關係,分開不過半個多月而已,這個身影似乎又消瘦了些許。李衛東四下看了看,房間很小而且很簡陋,只有一張床,一張桌子,一把椅子和一個蒲團,二叔侯萬風還有楊軒那些人也都不在。“這是……誰的靈位,你父親的?”注意到桌子上擺放著靈位,李衛東低聲問了一句。夏若芸輕輕嘆了口氣,站起身用拂塵在桌子上輕輕掃拭了幾下。桌子上其實很乾淨,並沒有灰塵,不過她的動作卻很仔細,也很輕。“這是我小姨的靈位,”好一會夏若芸才搖了搖頭,說:“就是……我二孃,冰冰的生母。”李衛東微微一怔,他早知道夏若冰的生母已經病故,卻不知道她的靈位原來在上海。心裡一動,說:“那麼這座尼姑庵……”夏若芸看了他一眼,點點頭說:“是的,我父親特意為小姨建的。這裡不對遊人開放,也沒有外人知道,很安全。”李衛東沒再說什麼,心裡想的卻是另外一回事。夏若冰一直記恨自己的父親,當然是因為當年母女二人被掃地出門,可是夏繼嶺卻苦心修建了這座尼姑庵,供奉她的靈位,是因為心懷愧疚,還是感念舊情?而陸家這一次慘遭滅門之禍,除了剩下陸老爺子光桿一個,其他的五十餘口全部死光,可夏若芸並沒有戴孝,也就是說她的生母陸盈盈應該很早以前就過世了,奇怪的是她跟冰冰的老媽是嫡親姐妹,又共侍一夫,為什麼她們的靈位卻不在一起?屋子裡只點了一個度數不太高的電燈泡,有些昏黃,不過這絲毫不能影響大小姐那張“沉魚落雁”的臉孔。李衛東其實很想跟她商量一下能不能把面具先摘下來,又不是沒看過,可是猶豫了半天還是忍住了。夏若芸示意他在椅子上坐下,說:“陸家的事你已經知道了?是誰告訴你的,方震南?”“嶽天雄今天剛剛找過我,”李衛東開門見山的說,“我問過二叔,你準備去香港。我是想告訴你,這件事很危險,陸家的遺產繼承權不是那麼好拿的,你可不可以不去?”夏若芸緊抿著嘴角,沉默了好一會,搖搖頭說:“不能。”李衛東嘆了口氣。他當然能夠體會夏若芸的苦衷,自從夏繼嶺一死,偌大的夏氏產業某種程度上來說已經成了空架子,按照上一次方震南所說,這個負債率已經超過百分之一百一十的空殼集團能夠勉力支撐下去都屬不易,雖說上一次與方家的股權之爭,方震南有意放水,讓夏氏集團不至於立即破產,不過那一次大戰夏若芸差不多也抽調了一切能夠動用的資金,這麼大的動作也必然伴隨著接下來的資金震盪。最關鍵的問題是方震南雖然讓出了股權,夏氏集團卻也無形中失去了一個支柱,如果沒有新的資金介入,大廈傾塌也只在早晚。夏氏集團的存在,對於夏若芸來說不單純是為了守住父親打拼來的家業,同時也是她替父報仇的最後本錢。想博倒方震南、嶽天雄這些人,沒有足夠的資金和勢力,即便她武功再高又能怎樣?所以明知道這一次香港之行很可能有去無回,夏若芸卻沒有辦法退縮,前進和回頭都是個死,已經沒有第二條路可走,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冒險一試。只有拿到陸家產業的繼承權,夏家才可以重振聲威,才有機會對付方震南和嶽天雄,如果失敗,那麼所有的一切就將永遠結束!世界上最痛苦的選擇,不是生與死的選擇,而是當你面對生死,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選擇的權利!夏若芸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嘴角抿的很緊。李衛東沒有再勸,因為他明白這個時候再說什麼都是廢話,夏家大小姐,這個在常人眼中看來無比尊榮顯貴的地位,卻也意味著太多的身不由己。點了點頭,李衛東說:“好,我陪你去。”“不行!”夏若芸一口回絕,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