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巨浪吻著鞋底,神情不動,也不動用護身真氣擋住水浪,任它們打溫面頰。

在他旁邊,立著一名血衣年輕男子。

此人氣質陰邪,滿臉冷漠,嘴角微微翹起,眼神陰沉地盯著遠處的水浪,似乎處於無聲之境。

沒有人敢靠近他身週三尺之內,就是那些同樣身穿血色衣袍,葬邪山的弟子,也俱都離他四五尺,只有一名看起來十分年輕,擁有一張嬰兒面頰,大概十六七年的年輕人,緊緊站在他身後,一臉崇敬。

“靈離歌,還沒有開始麼,我都已經快不耐煩了!”

驀然,一道大浪打來,血衣年輕人猛然一揮手,“砰”,一聲巨響,一道血掌飛出,當空將那道巨浪打散,血衣年輕人卻猛然回頭,朝站在一側的靈離歌開口問道。

“快了,快了,血兄何必著急,最美的風景,總是需要等待才能得來。”

靈離歌不卑不亢,淡淡回答。

“呵呵……”

血衣年輕人陰陰一笑,不過,聽到靈離歌的回答,倒是沒有再說話,臉上依舊是那一臉不耐煩的表情。

……

五號看臺。

唐飛仙被十數名天工山弟子圍在其中,然而,卻有一人例外。

此人一身黑色長袍,除了一張臉,幾乎全身都被罩了起來。

他身後背著一柄奇古的長劍,雙目微閉,就那麼站在那裡,如同獨處於另一片空間。

在他所站之地,陰影似乎都比其他地方重了一些,如果仔細去看,甚至能看到無數陰魂鬼魅在其上跳舞。

大浪打到他面前,還有數十尺的距離,便彷彿受了驚嚇,自動分散了開去,如同一尾尾受驚的游魚。

唐飛仙目光落在這名黑衣青年身上,臉色也是一片鄭重,感受到了一股刺骨的寒意,直襲心頭,她雖然不懼,但其他普通弟子,卻連看那邊,都不敢看上一眼。

“這名年輕人……天工山,怎麼出了這樣一個人物?”

她喃喃地道,似是問自己,又似問別人。

然而沒有人能回答她。

……

六號看臺。

左神京一臉無神的表情,看著一個人。

此人一身藍衣,風姿玉骨,手中捏著一柄三十二骨折扇,正饒有興趣地看著左神京。

在他身後,跟著幾名妙齡女子,俱是一身白紗,其中兩名,正是之前在魔神山脈中出現,後來又參加了修羅城拍賣會的那兩名少女。

——沐琪琳,李七七。

“左兄,你還沒有追到你那位飛仙一般的妹妹麼?”

“嘿,嘿嘿……”

左神京懶得搭理他,雙手一枕,不知何時,竟然變出了一個錦瀾軟墊,他向後一靠,淡淡地道:“什麼時候,你‘追風公子’風追寒,有興趣管起別人的閒事來了?”

名左神京稱呼為“追風公子”風追寒的年輕藍衣男子哈哈一笑道:“別人的閒事我當然不管,不過左兄的閒事,我卻是有興趣知道一二的。怎麼,難道這其中,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靠……”

左神京難得地向他豎起了中指,身後,那兩名白紗女子掩嘴而笑,看著兩人打趣,樂不可支。

……

七號看臺。

八號看臺。

七號看臺之上,黨血煙一臉冷峻地站在那裡,一股生人勿近的表情,根本沒有半點接引人的自覺。

反觀旁邊的那些梵音寺弟子,似乎也沒有要他介紹的打算,一個個盤坐在那裡,就地念佛,阿彌陀佛。

唯有一人,比較奇怪,他生有頭髮,面容英俊,只是此刻,面色灰敗,渾身虛弱,彷彿生了一場大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