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就抱怨,媽媽、姥姥只顧自己玩,不讓她跟著去水磨玩。他問平陽媽媽去那裡玩什麼?她說裝房子,過家家,拉麵粉,光蛋連長讓媽媽回來時候拉一車麵粉。他抱起她,說媽媽是在工作。她不服氣,說那麼姥姥去幹什麼?他說姥姥裝氈房有技術,她媽媽、姥姥是全團恩人,為全團的放羊娃裝房子,平陽不光榮嗎?

他倆正說著,樂山出現在他們面前,他抬眼問樂山什麼事,樂山說棗兒跑了,和馬群的兒馬打起來,把兩匹兒馬打傷了。他說樂山,把它看好嘛,那馬也不要隨便借給人騎,它摔了多個少人了?四五個了是吧?樂山“哼”了一聲,說七八個人了,得想辦法,要麼留作種馬,要麼把它騸了。金大雨讓他去找張長冠,長官說過,棗兒不適合做種馬,不利於提純復壯。樂山正要說話,尹一江在金大雨面前滾鞍下馬,說,“快,出事了,結巴子和王寬一幫子打起來了”。金大雨問為什麼打起來了,尹一江說,“還不是為毬把子上的事”。金大雨對樂山說,和長官或者艾秋梅商量把棗兒騸了,就最近,晚了今年就不行了。說完,在拴馬樁上解下黑旋風,追上前邊的尹一江。

金大雨問尹一江是怎麼回事?尹一江說,還是為在那天回來路上給他講的事,結巴子的毬巴子癢了,抓住母羊風流快活,讓王寬看見,說結巴子犯法,結巴子不承認,說是在給羊掏蛆,王寬拉他去見光蛋,結巴子不去,兩人打了起來,王寬哪是結巴子的對手?把他放翻在地上。中央工作組來了,把那事放下了,這不,工作組剛走,那個回回回家找幾個回族小夥子打胖蛋,胖蛋把三個回族小夥子都打爬下,王寬讓他的兄弟報告給陸富才,陸富才要把結巴子帶到團部關起來,劉副連長急得抓耳搔腮,派他找連長去波爾干河處理。

金大雨說,那事找指導員解決好,找他幹什麼?還要帶到團部,團長、政委都在,就地處理不了?尹一江說,所以就叫他呀,他們一個說有,一個說沒有,結巴子是他的老鄉,聽他的。

金大雨搖了搖頭,自語道:這是啥事嘛!

金大雨趕到水磨的時候,一群人正在水磨門口議論那件事。

金雁說,王寬從部隊上轉業回來沒有混上村幹部,遊手好閒,整天和阿訇們來來往往,和一些穿得整整齊齊的人鬼鬼祟祟的轉來轉去;現在到了兵團,想混上個幹部,找事和上邊搭線,他和陸富才在部隊上剛好在一個班。她笑起來,說結巴子做那事也缺德。

蘇漢文“唉”一聲,說連長的擔子重啊,一百五十多號人,不包括他們十三戶,有家的只有十家,一男一女,沒有孩子,其餘一百多人,只有十五、六個女娃,男人們最小的也二十出頭了,盡是身強力壯的男子漢,難免出那號事。

金雁說那是啥事嘛,保衛科還管?王寬說有就有了?結巴子是個好人,平時缺心眼,這回倒不缺心眼了,死不認帳。她報怨王寬做事太過,不是他家的羊,即便是他家的羊又怎麼啦?

金雁媽媽插嘴說,山羊不會懷孕給他們生人頭羊身子的小結巴羊!

金雁說王寬是想透過整結巴子讓團領導重視他,將來升官!一家人官迷,看他爹,原先小山羊鬍子一撅一撅地在公社領導那裡說別人的壞話,想當隊長。她問蘇漢文,中央工作組來,他和陸科長告大雨狀的事知道不知道?蘇漢文說,工作組把他們的意見拿到大會上討論了,還有人不知道的!

一箇中年婦女說,結巴子也是,談戀愛怎麼能那樣談呢!金雁媽瞪了那婦女一眼,說自己沒有經驗過戀愛自由,總不能說和羊在一起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