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兒姑娘……”君浣溪低叫一聲,並不願就範,用力回扯,卻是掙脫不得,被她拉著跌跌撞撞前行,略一回顧,遠遠見得楚略正與那蒙哲纏鬥甚緊,沈奕安也是被一群藍衣人圍在當中,黃芩卻是不知去向。

“站住!”衛臨風不敢怠慢,縱身躍下樹梢,飛奔過去阻攔,不料花瓦兒一聲低喝,先前那幾名搭弓射箭的東夷族人紛紛拔出腰刀,朝他劈將過來。

等他摺扇飛舞,將一干人等盡數擊退,再舉目望去,林間白霧滿布,樹葉輕搖,哪裡還有那兩人的蹤影!

“臨風!”

那邊戰局勝負已分,蒙哲不敵,帶著傷兵殘將敗走回寨,楚略調轉身形,流星一般奔了過來,手中軟劍之上血花滴落,卻是顧不得去理會,劈頭便問:“你怎麼來了?浣溪呢?”

“糟糕,黃芩人不見了,到時候怎麼跟浣溪交代——”沈奕安也是緊隨其後,奔將過來,一把推開擋在身前的衛臨風,遊目四望,愈見驚慌,“浣溪呢,他到哪裡去了?!”

衛臨風被兩人凌厲憤然的眼神瞪得心頭髮顫,只是強自鎮定:“我也是剛到,被幾個東夷族武士纏住了,沒顧得上,他應該是被花瓦兒帶走了……”

奇怪,人已不在,那一雙清亮的黑眸,怎麼會時時縈繞在眼前?

“你……”沈奕安氣得嘴唇發顫,一拳重重捶在他胸口上,“你明明在現場,為何還眼睜睜看著浣溪被人帶走!那個妖女,一身巫術,浣溪落在她手裡,還不知道會怎樣……”

“喂,沈奕安,你弄清楚,我們幾個才是結拜兄弟!那個姓君的,根本什麼都不是!”衛臨風撫著發痛的胸口,也是口不擇言,氣憤大叫,“真不知道他有什麼好,讓你們兩個都如此失常,被迷得死死的……”

“臨風!”楚略一口打斷他,聲音是前所未有的凌厲,“你,實在是胡鬧!”

“你……真是個混蛋!浣溪他有可能是……他是……”沈奕安更是一句話梗在喉嚨,半天吐不出來。

“好了,你們別吵了,來看看這個——”楚略低沉一聲,喚回兩人的神智,齊齊奔了過去。

沈奕安盯著楚略的手,那修長的指間緊握著一塊破碎的布條,不由疑惑道:“這……好像是浣溪衣服上的布料……你是在哪裡發現的?”

楚略點了點頭,指向近旁一處灌木叢:“就在這裡,估計是他自己故意留下的……”其目的,自然是為了讓他們有路可循,追蹤救人了。

三人互望一眼,微微頷首,幾乎同時縱身而去。

這蒼茫山林,路並不好走,更何況是毫不情願被人拽著前行,君浣溪幾次都險些跌倒,眼看越走越遠,四周穿雲繞霧,根本望不到盡頭,急得低叫:“瓦兒姑娘,你放開,讓我自己走罷!”

花瓦兒側頭過來,嘻嘻一笑:“我若是放開,阿哥就會躲得遠遠的,你們漢人的地方那麼大,我到時候去哪裡找你?!”

“那你要帶我去哪裡?我還有要緊事,沒時間陪你耗費!”君浣溪有絲不耐,正要去掰她的手,忽然想起一事,似是不經意問道:“對了,你們在山道沿途安插了暗哨嗎,怎麼對我們的行蹤如此瞭解?”

花瓦兒聞言嬌笑,小手一拂,從她頭髮上拈了只小小的物事下來,湊到君浣溪眼前:“阿哥你看!”

“這是什麼——”君浣溪看著她指間的一點嫩紅輕輕蠕動,像是一隻昆蟲,有所領悟,卻佯作不解道,“是林子裡的跳蚤麼?”

花瓦兒隨手將其彈開,垂眼說道:“這個叫相思蟲,身上有異香,十里之內皆可聞到。阿哥你可別怪我,我是捨不得你,才在那晚悄悄放在你身上的……”

君浣溪聽出她話中不經意流露出的些許情意,心中一動,猛地握緊她的手,急切道:“瓦兒姑娘,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