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邑時的富庶溫暖,只是唏噓不已。
難怪,朝廷每有重犯流放,首選之地即是豫北,比起其他三郡,環境確實要惡劣太多。
是夜,秋風蕭瑟,寒意襲來。
趕了一天的路,前後都無村店,一行人只得停下腳步,尋到一片密密林子,點起火堆,安營紮寨。
那顏三也是個做事好手,不知從何處變出幾頂帳篷來,雖然並不寬敞,卻是比露宿山野好上太多。
等到宇文敬和宇文明瑞都被抬入帳中,安排妥當,楚略舉目四望,見得一大幫人圍坐在火堆前高聲談笑,那纖瘦的人影也混跡其中,正雙手支頤,若有所思,不由大步走了過去。
“浣溪,怎麼還不去睡,在想什麼?”
“哦,我在想——”君浣溪抬起頭來,看著面前高大挺撥的身影,有絲恍惚,喃喃道:“我在想,那件披風……”
稍微厚實一些的被子都用在了病人身上,自己就分得一張薄毯,夜裡睡覺手足冰涼,冷得嚇死人。
那件留在宛都家中的灰狼皮裡披風,若是這會能裹在身上,該有多暖和……
“披風?”楚略在她身邊坐下,望著火堆,微微皺眉,“什麼披風?”
君浣溪輕聲道:“就是當年在普濟藥行,你留下的那件披風啊,我一直忘了還給你……
其實哪裡是忘了,而是捨不得,不論怎樣,留一個念想總是好的…
“披風……披風……”楚略眉頭緊鎖,手指輕輕敲著額頭,澀聲道,”浣溪,那件披風是什麼樣的,為何我記不太清楚了?”
記不清楚了?
不對啊,花瓦兒的眼兒媚,只是篡改了他與自己性別相關聯的些許記憶,並未涉及其他,為什麼他會記不得披風的事情?
難道因為什麼原因,使得他的記憶發生混亂了麼?
君浣溪心中一個咯噔,試探著問道:“那麼,普濟藥行,為陛下治傷,你記得嗎?”
楚略輕輕點頭:“這些都記得,但是,那個披風,是怎麼回事?”
“那個是……”
君浣溪心存疑慮,正要解釋,忽然聽得不遠處的帳前一聲輕喚:“楚略,你能不能,過來一下……”,宇文子嬰裹得厚厚實實立在當前,這日夜趕路,風雨兼程,使得少女的嬌顏清減了不少,整個人看起來都是如斯憔悴。
奇怪,不知為什麼,最近楚略對她甚是冷淡,遠不如在宮中那樣親密熱情,難道是兩人鬧彆扭了?
情人之間,耍耍小性子,也是甜蜜的吧?
見被喚的男子紋絲不動,不覺訝然道:“公主叫你呢,怎麼不過去?”
楚略往那邊看了一眼,嘆一口氣,即是垂下眼簾:“應該沒什麼事情……”
哦,自己猜得不錯,還真是鬧彆扭了。
君浣溪笑了笑,在地上拾起一根樹枝,在火堆上隨意撥弄:“是不是吵架了?人家是公主,以前在宮中養尊處優慣了,哪裡吃過這樣的苦頭?說實話,能夠放棄公主的身份跟著你亡命天涯,這份心意實屬難得,你要好好珍惜才是。女孩子嘛,你就遷就一下好了。”
“浣溪,你不明白,我只是把她當做妹子,我其實……”
夜風中,那嬌弱的身影翩然而至,將他餘下的話音擋回口中。
“楚略……”宇文子嬰直直盯著火堆前坐著的健碩男子,再看看一旁的纖秀少年,神情有些怪異,“你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去吧,公主這一番情意,你莫要辜負了…”君浣溪推他一把,繼而又轉向那明亮跳躍的火光,怔怔出神。
身處皇宮的少女,能夠將心事明白說出,不遠萬里,全力追隨——
相比起來,自己卻是太過矜持自傲,將所有情愫深埋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