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是不是?”

“臨風,你不要亂猜,根本就不關奕安的事,都怪我不好,我沒跟你說請楚,我跟你道歉——”其實也不是這樣,自己確是一直都在解釋的,但是這個男人太自大,卻以為自己是在矜持,壓根就不曾相信!

“我不要什麼道歉,我只要你回報我同樣的喜愛,只要你的心,哪怕沒有我能給你的那麼多,也沒有關係,我可以等……”

“臨風!”君浣溪抬起頭來,直視著他,咬牙錯齒,低低喊出,“你還不明白嗎,我心裡喜愛的是別人,我只怕到最後,什麼都不能給你!”

長痛不如短痛,這個絕對是至理名言。

“你……”馬車微微搖晃,他的身軀也是不住顫抖,沉默半晌,方才沉聲道,“我們共處一夜,已有肌膚之親,你只能愛我,也只能嫁我……”

原來如此,君浣溪聽到此處,卻是鬆了口氣,輕言道:“那個,你不必理會,我並不在意。”

莫說只是一夜相守和衣而眠,就算真的發生了親密關係,也不該成為接受感情的必要條件。

“浣溪,你怎麼能說這樣的話,怎麼會不在意……”衛臨風喃喃出聲,聲音越來越大,“女子視若生命的名節,你怎麼可能不在意!你騙我,你騙我!我不信,我絕對不信。”

“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衛臨風騰的站起,挺撥的身軀直接撞上車頂,卻是顧不得許多,只氣急低吼:“君浣溪!你怎麼就那麼固執,你到底長沒長腦子,有沒有感覺?我對你如何,你真不明白嗎,當真是一點都不在乎,不留情面,全然拒絕?你的腦袋,是榆木疙瘩嗎?你的心,是千年頑石嗎?!是嗎?”

君浣溪撫著胸口,朝他苦笑,道出心頭最深的悲哀與無奈:“是,你說得真對,我這個木頭加石頭,人家根本看不起,只有你這個傻子,才會這樣執著。”

“哪裡才止我一個,還有奕安……”衛臨風瞪著她,忽然有些明白,錯愕低叫,“你,你喜歡的人不是他……而是……”

君浣溪被他說中心事,面上狼狽不堪,只在強自支撐:“你不要亂猜了,這輩子我就做男人,我會成為天宇有史以來最好的大夫,名垂青史,流芳百世。”

喘一口氣,又自說道:“你和奕安,如果你們願意,都是我的好朋友,好兄弟……”

“見鬼!誰要做你的朋友和兄弟!”衛臨風大吼一聲,忽然高叫,“停車!”

馬車前行幾步,便是停了下來。

君浣溪怔怔看著他,卻見他大手驟然過來,將自己雙肩緊緊扣住,胸口不住起伏,終於平復下去,冷聲說道:“你今日酒喝多了,神智不清,胡言亂語,回去好好睡一覺,好好想清楚,我改天再來找你!”

“臨風,我說的是真的……”

“閉嘴!我什麼都不想聽!”衛臨風一口打斷,隨即鬆手,轉身掀簾而出,跳下車去,“車伕,就按先前說的地址送他回去。”

車前之人低應一聲,馬車隨即又朝前緩緩駛去。

“衛臨風——”君浣溪只覺心驚膽寒,掀開車窗布簾,著急喊道,“你要去哪裡?”

“我氣死了,我去找人打架!”

一聲狂叫之後,但見夜色下,那青色身影如同一隻膨脹的巨獸,怒髮衝冠,張狂而去。

那遠去的方向,應該是宛都城中心,那是……皇宮?

君浣溪呆了呆,隨即放下車簾,兀自嘆氣,自己都是自身難保,混亂不堪,這個時候,哪裡還管得了別人去哪裡,去做什麼……

一時間,心有所感,低低吟出:“笙歌散後酒微醒,月色愈明人無定。”

坐在車上,也不知又走了多久,夜色更加深沉,衣衫單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