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不是錯,錯的是他因為愛而忘記本身的責任。”月澤又道。

“你不懂,你沒有經過轟轟烈烈的愛情,又怎麼知道,願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方回鏡反駁道。

“你說錯了,我懂愛,但我依舊無法理解,方回為了愛,背叛族人,獻祭妻兒。”月澤沉聲道。

他懂得親情、懂得友情,他只是在男女之情上有些懵懂。

“你會遇到一個人,然後忘記自己的責任,願意付出一切。”方回鏡道。

“不會!”月澤果斷回答,他望著方回鏡,繼續道:“不會有那一天的,守護月族是我的責任,而這份責任,我甘之如飴。我會遇到一個人,一個我愛入骨髓的人,但我的人生不止有他,父親、兄弟、族人都值得我守護,如果真的有一天二者衝突,我不介意委屈委屈自己。”

聽到月澤的話,宣凌允眼中閃過一絲僥倖。他和月澤不會有衝突,不會像小宣凌允一樣。

“不,這不對……”方回鏡還在死死掙扎,凝聚的身形也開始虛化,白霧中隱約可見兩個面容相似的男子在來回變化。

直到最後,整個霧氣再次聚實,一身錦衣的方回再次出現,只是他眉目間帶著徹骨的寒意。

“你們激我!”方回冷冷地道。

“哪有的事,方回前輩,我們只是想快點出去。”月澤打著哈哈道。

“什麼時候發現的。”方回冷聲問道。

“如方回鏡器靈前輩所言,透過三關即可出去。我們走過巽峰塔前七層,每層都有器靈守護,唯獨第一層紅雨,是生靈轉為器靈,若我沒猜錯,她應是你與春堂前輩的孩子。”

“方回鏡的說法和春堂記憶,兩者拼湊起來,或許是一個全新的故事。你與春堂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暗生情愫,以方回鏡作為信物送予春堂。”

“大婚之後,夫妻和睦,也在這時,魔族入侵,你族本不善武,昆吾一族節節敗退,族中商議煉製上古神劍戮神。”

“你們傾盡全族之力,一年後,戮神劍成,卻無靈,根本無用。唯有血祭,方可注靈,而血祭最佳人選便是你妻子肚中未足月的胎兒。”

“你自始至終都未曾想過背叛族人和春堂,當你知道這需要血祭之時,你便準備將自己作為祭品,至親至愛之人,自己何嘗不是。”

“可你處理完一切,卻發現春堂知道血祭之事,為了族人也為了你,春堂決定犧牲自己和腹中的胎兒,以身祭劍。當你偷偷回去之時,正好看見春堂跳煉劍池,你跟隨著她跳了下去。”

“戮神更喜歡純潔無瑕的靈魂,它選擇紅雨作為它的祭品,與紅雨融為一體,而你也和方回鏡融為一體。”

月澤緩緩說著他所知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