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像我一樣!

月澤始終記得那個月澤絕望而無助的眼神。

從那時起,他便下定決心要改變一切,擺脫他深陷的囹圄。可當他接觸到事情時,才懂得那個月澤的絕望與無助。

與天相鬥,如何能鬥?又如何能贏?

世界萬物皆與天道息息相關,連他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他要如何做,才能破了這個死局?

無人告知他。

月澤無奈苦笑,心底滿是無盡苦澀。他眼睫微垂,掩去眼底翻湧的情緒,再抬眸時,眼底又恢復往日漠然、冰冷。

“自那之後,我記憶被封,本該不記得你們。奈何,他一點也不安分。”

這個“他”月澤沒有明確的指出來,但在場之人皆知是指異世宣凌允在月澤身上留下的那抹靈識組成的折月。

“我本想看你們想做什麼,能做到什麼程度,誰知道全躲在我的靈魂裡。”月澤又道。

聽他這麼說,異世月澤微微嘆了一口氣,緩緩道:“在天道的世界裡,我們所有一切皆繫於他,包括我們的靈魂。我們所有的計劃、所有的佈局,在他的眼中都一覽無餘。最初的我們根本無法敵過他。”

想到那一世世爭鬥,異世月澤的眼底滿是無奈之色。

“從第一世到第二十三世,我們依舊以為是自己的原因,導致族群被滅。直到第二十四世,我們先行一步除掉妖族,阻止妖族覆滅月河,又先他一步除掉南宮,阻止南昭啟動五靈陣。然而,世界大戰依舊重演,只不過這次的主角換成了人和靈。”

“人靈爭戰不休,我們身為靈族,本身立場就在靈族。然而,因宣凌允與部分人族的關係,我們不願加入人靈之間的戰爭。在長老會的商議下,月族之人全部召回月河,封山避世。誰料……”

說到這裡,異世月澤的眼神驟然凌厲,眼底浮現陣陣殺意。

異世折月接過他的話,繼續道:“人族聯絡殘餘妖族勢力一舉消滅靈族,靈族殘餘部隊歸入人族麾下。人妖大勝,世間能與他們匹敵的便只有月族,月族不除,他們心難安,月族又和妖族有血仇在。”

“在某一夜,他們持我留給宣凌允進山的玉佩帶軍入山。我們與妖族爭鬥本就元氣大傷,在人妖的圍攻下月河覆滅,阿爹臨死前送我離開了月河。”

“我養了半年的傷,花了一年的時間修復了五靈陣,以身為祭,啟動五靈陣,葬送了整個世界。”

在他的敘述中,月澤的臉色沉了下去。

宣凌允呢?以自己與他的關係,他就眼睜睜的看著人妖大軍圍攻月河嗎?他不出手阻止嗎?

月澤迫切的想要知道緣由。

異世折月似知道他的想法,忽然瞄了他一眼,輕笑開來,“我沒心情追究那麼多,既然他們害得我全族皆亡,那麼用命來償便是。”

頓了一下,嘲諷道:“就算他來,他又有什麼臉面見我,君臨天下嗎?”

異世折月的嘲諷,月澤無言以對,默默地垂下眼眸。

月族若因人妖之故覆滅,他會如那一世月澤一樣顛覆整個世界。

說實話,他並不在意這個世界如何。但奈何,這個世界是月族生存的世界,是他父母親人生活的世界,他必須保證整個世界完好的延續下去。

況且,他的執念皆因月族而起。

月澤斂了心緒,問道:“你們如何發現他的?”

“是紫靈。”異世月澤微微一頓,目光中似有複雜的情緒流轉,繼而輕聲道:“當初我以身祭陣後,還留下一抹極為虛弱的殘魂。或許是因為心底對月河的掛念,在世界崩塌的前夕,我重新回到了月河。很諷刺的,我無法親手埋葬的族人,卻被殺人兇手親手埋葬,月槐花枝插滿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