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宋就是當世第一強盛,可蔑視諸國。」秦鑫當然知道那種情況代表著什麼:「君臣一心,廟堂和江湖一心,這樣的大宋,何人能敵?」

蘇晏說道:「知州,海外有無數礦山,金銀銅都有,比大宋多多了。還有無數昂貴的香料,這些都被外藩商人掌控著。他們來回貿易,就能兩頭賺錢,這等好買賣……」

秦鑫的眼中露出了利芒:「這等好買賣就該是大宋的。大食人……他們從前唐開始就在賺咱們的錢,賺多少年了?如今也該賺夠了吧!」

兩人相對一視,不禁都微笑起來。

「待詔說過,外藩商人可以賺錢,但二道販子的方式卻不好。如今大宋水軍初成,一戰擊敗遼人的水軍,大宋在海上的獠牙才將露出來,強大的水軍需要無數錢財來維持,那麼為何不直接去出海貿易呢?」

蘇晏說道:「大食商人越是憤怒,就越說明瞭他們的心虛,咱們只需堅持下去……知州,商人逐利,他們目前還有利益在,不,是許多利益,大宋能讓他們賺取到無數錢財,他們就不會拒絕。所以下官以為今日之事不大,斷掉銅錢輸出問題也不大,因為以物易物他們同樣能賺大了。商人逐利,可會拒絕賺錢?」

「商人的眼裡只有錢。」秦鑫想清楚了此事的前因後果,斷然道:「如今天下最能賺錢的地方就是大宋,那些外藩商人若是不來大宋,幾乎就是絕了海貿,誰會願意?定然不會!」

他心中大定,吩咐道:「來人,準備酒菜,老夫和蘇晏好好喝一頓。」

蘇晏苦著臉道:「知州,還沒下衙呢!」

秦鑫笑道:「這裡老夫最大,老夫說喝酒就喝酒。」

這就是此刻大宋官員的特色,當官是當官,該享樂的時候絕不拒絕。

有人去外面的酒樓叫了酒菜,兩人就在州衙的後面喝酒。

稍後訊息傳了出去,市舶司不禁譁然。

「知州竟然支援蘇通判的舉措?」

這是一個意外的結果,讓人不解,但卻避免了一場內部爭鬥。

「那大食商人呢?」有人糾結的道:「他們可是走了,一旦他們聯手逼迫,此事最終還得兩說。」

大宋的商稅佔據財政收入的半壁江山,所以從上到下都是商業開放政策的支持者,這也讓外藩商人們看到了要挾的可能性。一旦他們聯手要挾,朝中會是什麼態度?

沒人知道。

那隻船隊就在碼頭下面的五里開外,船上有炊煙升起,採買補給的人已經出發了,大有補給完畢就遠航歸去的意思。

訊息很快就傳到了船隊裡,有心人在盯著他們的反應。

就在此時,一隻小船隊恰好來了。

兩隻船隊相遇,互相寒暄,這邊說了市舶司的意思,密議了半晌,隨後小船隊就放出訊息,說是要一起回去。

「他們說要回去了。」

訊息傳到州衙,喝酒的秦鑫笑道:「不管。」

外面的官吏心中糾結,而秦鑫卻和蘇晏卻頻頻舉杯。

「下官本是幹苦力扛包的出身,後來父親咬牙讓下官去讀書,可下官卻蠢笨,覺著此生再無中舉的希望……」

蘇晏喝著酒,漸漸的就動了感情。

「直至下官遇到了待詔,他並未歧視下官的出身,反而因此而多加照拂,知州,您不知道,下官當年因為家中的變故自責不已,自己封住了自己,直至遇到了待詔,他讓下官覺著這個世間還有溫暖……讓下官知道努力就會有成就,就能告慰下官的母親……」

他想起了被雷擊而死的母親,淚花就在眼中閃爍著。

「於是下官就拼命讀書,別人讀一個時辰,下官就讀兩個時辰……在考中進士的那一刻,下官只想去母親的墓前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