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折騰……不對,是跟著沈安學得更能折騰了。」

趙曙笑了笑,「沈安說十年內要去幽燕遊玩,朕看他是想說十年內讓遼人俯首呢!十年啊!我等得起,所以今日大郎一說我就同意了。」

高滔滔歡喜的道:「經常聽他們說幽燕之地就是宋遼之間的命脈,誰拿到手就能對另一邊佔據優勢。若是十年內能拿回來,官家,那便是盛世了。」

「是啊!盛世!」

趙曙憧憬的道:「到時候大宋不再擔心北邊的敵軍兵臨城下,再掃平了西夏人……還有交趾,李日尊在裝傻,遲早會是禍害……此次派出了水師去襲擾,也不知道如何了……娘子,大宋在蒸蒸日上啊!」

「嗯,蒸蒸日上。」高滔滔靠在他的肩上,只覺得此刻萬籟俱靜。

趙曙伸手輕輕攬住她那有些臃腫的腰,良久說道:「今日沈安又把司馬光頂的無話可說。」

「嗯。」

帝後的溫情也就持續了一天,第二天早上,奏疏雨點般的飛來。

「官家,全是建言,大多是說大王年輕氣盛,怕是要好生讀書才能消磨了那些……」

趙曙看著陳忠珩在翻檢奏疏,隨口問道:「戾氣?」

陳忠珩的身體一僵,點頭道:「是的,官家。」

「他們說大王少了從容,而未來的太子必須要從容……遇事不亂,不怒,不喜……」

「那是木雕神像!」

趙曙垂眸,雙手緊握,後腦開始發麻發熱。

「箍子已經戴上。」

趙曙摸了一下額頭,低下頭,喃喃的道:「他們這是要讓大郎好看嗎?有趣啊!」

陳忠珩只覺得遍體生寒,看著手中的奏疏就像是火焰。

他鬆開手,奏疏落下。

「這只是第一波,大郎卻沒功勞。」

功勞?

陳忠珩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打斷腿。

沈安啊!

趙曙腦門子上的青筋在蹦跳著,漸漸陷入了焦躁和疲憊之中。

「去,去問問大郎,他想要什麼功勞?」

陳忠珩不敢怠慢,飛奔而去。

他一路狂奔到了慶寧宮,喬二迎面堆笑而來。

「滾!」

陳忠珩推開他,大步進了殿內。

你牛個什麼?遲早有一日某會讓你低頭!

喬二心中怨毒,面色卻不顯,就跟了進去。

「何事?」

趙頊正在看書,聽到腳步聲抬頭。

陳忠珩看了左右。

「出去!」

所有人都出去了。

「發生了什麼?」趙頊放下手中的書。

陳忠珩低聲道:「今日奏疏很多……」

趙頊迷惑了一瞬,然後笑道:「可是昨日我的話激怒了他們?」

「是。」這個皇子很敏銳,這算是個好訊息。陳忠珩糾結的道:「官家的意思……問您想去哪立功。」

趙頊有些暈乎!

這是啥意思?

「官家希望您能……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

兒啊!你昨天說得倒是痛快,可卻把官員們羞得沒臉沒皮的,他們坐不住了。

趙頊昨天就差指著群臣的腦門罵他們不要臉,而且還說大宋耗費的根本是官員太多,和宮中的用度半文錢關係都沒有。

從辯駁的態度來看,他的話沒有錯處,錯就錯在他的身份。

未來的皇帝竟然這般看我們?

官員們回去仔細一想就覺得很傷心。

這個得說說吧,於是他們就上了奏疏。

趙頊此時的麻煩才將開始,而他卻沒有資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