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斧在揮舞,肢體和鮮血一起飛濺。

三方打擊之下,遼軍的攻勢全部停滯。

騎兵失去了速度,面對著弩手和刀斧手就是一場災難。

弩箭密集發射,一層層的削薄著遼軍的陣型。

刀斧手步步緊逼,每向前一步,身前就會多出一地的人馬屍骸。

遼軍的氣勢完全被壓了下去,此時最需要出現一個勇士來打頭陣,用個人武勇來開啟一條道路。

可沒人站出來,所有人都被刀斧手們殺怕了。

這是大宋最精銳的刀斧手,此次出來算是為趙頊保駕護航,也順帶一戰成名。

「卸甲!」

中路突前的王卻突然大喊著,然後竟然單手就扯開了甲衣。

揭開了甲衣之後,他劈手奪過一面大旗,單手提著大刀狂呼道:「刀斧手……殺敵!」

「卸甲!」

刀斧手們單手揭開甲衣,隨後努力把甲衣脫開丟掉。

「殺敵!」

一波弩箭之後,沈安率領騎兵從側面殺進了遼人的中軍裡。

「弟兄們……」

「打草谷了!」

黃春舉刀高呼著。

打頭的是三人,沈安居中,左邊折克行,右邊嚴寶玉。

養精蓄銳的戰馬高速賓士著,沈安瞪大了眼睛,看著那些長刀的方向,然後格擋,隨即揮刀反擊。

鮮血飆射的到處都是,被衝散的敵軍緊貼著宋軍的兩側,騎兵們揮刀搏殺,慘叫聲傳到了趙頊的耳中。

他側臉看去,就見到一個宋軍揮刀,對手的身上血箭噴射,可隨即前方就出現了刀光。

高速之下,刀光從脖頸閃過,人頭高高飛起,人在馬背上後仰倒下,途中鮮血噴了過來,噴得趙頊一頭一臉都是。

腥臭味撲面而來,趙頊有些呆。

他伸手抹了一把臉,然後看向了右邊。

右邊的宋軍把長刀輕輕提起來,旋即在和敵軍交錯時,遇到什麼就能斬斷什麼。

這是速度的加成。

在這個緊張的時刻,趙頊竟然想到了雜學裡對於這種現象的介紹。

有速度的加成,紙片都是利器!

隨後他就看到了王卻。

卸掉盔甲的王卻簡直就是個怪物,他輕鬆的揮舞著大刀,前方不管是誰擋著,人或是馬在大刀之前都變成了肉塊。

清晨的天氣很冷,可王卻的身上卻熱氣蒸騰。

他從頭到腳都是熱血,熱血在冒著熱氣。

他抬頭大喊道:「反擊!」

敵軍的騎兵多,反擊一定要快。

他單手揮刀,所過之處無不血肉一地。

當前方再無阻礙時,王卻抬頭看去,就見沈安率領騎兵已經從斜刺裡殺進了敵軍的中軍裡。

敵軍大亂!

敗了!

遼軍敗勢已成,任誰來了也無法挽回。

大宋對遼人可曾有過這等酣暢淋漓的勝利嗎?

沒有,若是大宋真的對遼軍有優勢,勝率能高一些,那滿朝君臣還給黃河改道幹啥?

那北方的水網和水田改造是為啥?

不就是怕遼軍南下怕得要死嗎?

那些人怕了。

可軍中卻有無數勇士從不畏懼,但他們沒有出頭之日,朝中的政策制定和他們無關。

所以他們憋屈!

而今日一戰,是繼府州大捷之後,大宋武人給遼國和大宋那些高唱宋遼哥倆好的人又一記耳光。

很響亮!

很過癮!

很爽!

但某為何想落淚呢?

王卻搖頭,淚水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