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點頭,韓琦突然問道:「水軍上次出去……帶了多少船?」

曾公亮搖頭,「不知道,怎麼……」

韓琦皺眉道:「老夫想著好像不大對,去問問,來人,去問問樞密院,水軍出海帶了多少船。」

有人飛快的去了,曾公亮笑道:「韓相莫不是以為水軍能抓戰俘?那不可能吧,若是能,那還要步卒作甚?」

韓琦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鄙夷。

曾公亮不禁板著臉道:「韓相這是覺著水軍就能搶人嗎?」

包拯乾咳一聲,「那個曾相,要注意言辭。大宋不搶人。」

曾公亮拱手錶示感謝,「是了,交趾對大宋犯下的罪行罄竹難書,大宋這是懲戒!」

韓琦淡淡的道:「廣南西路來報,今年交趾多次入侵襲擾,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這是大宋出動的基礎,也就是找個開戰的藉口。這個沈安已經給了。

那個小子啊!

宰輔們想到沈安,不禁覺得這廝天生就是從政的材料。

「從政要的是什麼?」

韓琦最為坦蕩,「老夫以為最要緊的就是不要臉。對手當前不要臉,但最要緊的還是面對外藩時不要臉,若是要講求什麼面子,什麼禮儀,這等人,老夫遇到了就是一笏板!」

包拯冷哼一聲,「那等人,老夫哪會給他進政事堂的機會?」

你韓琦用笏板打過人嗎?沒打過你比比個啥?

歐陽修不說話,因為他交好的官員裡,好面子的不少,比如說司馬光。

此時的大宋宰輔經歷過許多變故:西夏叛亂、遼人屯兵勒索、儂智高造反……無數變故讓他們深知一味講求仁義道德只會壞事,所以,這是最好的時代,也是最壞的時代。

這是大宋徹底崩潰的前夜,趙頊和王安石做了最後的努力,可惜失敗,於是大宋就沿著崩潰的大道在狂奔。

這是最好的時代,因為帝王將相都對大宋有著清醒的認知,知道不變就會衰弱的道理。

韓琦看著同僚們,想到大宋如今的大好局面,不禁歡喜。

這個大宋啊!老夫越看越歡喜。

曾公亮說道:「可目下缺的是人力,想想,若是大宋有兩萬戰俘用在汴梁,汴梁能修多少路?能修多少河渠?三司使怕是做夢都會笑醒了。」

「水軍!」

韓琦酷酷的道。

「水軍只能襲擾。」

曾公亮依舊是大陸軍的狂熱支持者。

「呵呵!」

韓琦報以呵呵,覺得曾公亮沒法和自己爭首相之位,原因就在於眼光不夠寬闊。

「上次水軍讓交趾一國皆驚,步卒可能做到?」韓琦搖搖頭。

曾公亮覺得韓琦最讓人想動手的就是這個秉性,太嘚瑟了。

可是打不過啊!

看著韓琦那寬闊的身板,曾公亮搖搖頭,在想著要不要也換個食譜,早上起來弄點野豬腸胃糊糊吃。

稍後去樞密院的人回來了。

「諸位相公,水軍此次出航多帶了五十艘大船去,說是要弄什麼寶貝。」

韓琦目光轉動,見曾公亮傻眼了,就笑道:「交趾有什麼寶貝?」

曾公亮喃喃的道:「上次水軍搶到了不少錢財,不過那是運氣,此次不會再有了,那還有什麼?」

韓琦冷冷的道:「他們若是敢弄五十船的糧食回來,老夫會讓他們去種地。」

戰爭機器一動就是錢,那點大米能值什麼?只會浪費運力!

所以水軍多帶了五十艘大船是為了什麼?

「說是沈安的建議。」

韓琦看向包拯,心想老包,沈安一撅屁股,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