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朝歷代,每當發生了叩闕事件之後,都不是什麼好兆頭。隨後不是君臣對立,就是王朝夕陽。

「所以安北兄就想著用宗室來開刀,這倒是一步妙手。」王雱拱手道:「宗室的人數最少,只要能讓他們俯首,以後再向官員們下手就有了先例……」

蘇軾撫須道:「是了,若是他們叫囂,只需問一句,宗室都動得,你們為何動不得?」

沈安靠在椅子上,看似在打盹。

「小弟以為,該削減一半!」

王雱的眼中閃爍著厲色,蘇軾搖頭道:「某知道你巴不得來一場大風,把這些宗室都吹死了。可削減一半還是太多了。」

王雱的眼中多了煞氣,「那就逼他們造反謀逆。」

臥槽!

在想事的沈安也沒法淡定了,他睜開眼睛罵道:「你小子是殺星轉世呢?別動不動就殺人好不好?」

王雱冷冷的道:「世間蠢人太多,不殺何為?」

沈安冷冷的看著他,王雱不甘示弱的和他對視。

蘇軾在中間無奈的道:「元澤煞氣太重了,不過安北你的話太少了……」

「某的話少,哪個的話多?」

沈安突然就笑了起來,讓蘇軾和王雱都有些不解。

他是想起了一個地方話版本的動畫片,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見王雱一臉的冷漠,就知道這貨心眼小的毛病發作了,「此事仲針那邊出手了。」

「他?」王雱有些惆悵的道:「他能做什麼?」

「他建言,五服之外的宗室全數變為百姓……」

這是貨真價實的建言,全部是趙頊自己想出來的。

沈安此刻得意的就像是一頭狐狸,恨不能讓旁人來分享自己的喜悅。

「好主意啊!」

蘇軾一拍案幾,興奮的道:「五服開外也沒什麼情誼了,如此直接分開,那些人也沒法說些什麼……若是敢反抗,不管是宰輔還是宗室都不會給他們好臉。」

「現在就要看官家的選擇了。」

沈安愜意的道:「此事一成,這便是新政的開端。」

「新政……這個氣勢不算吧?」

蘇軾悠然神往的道:「當年範文正他們被先帝召見,先帝給他們紙筆,讓他們馬上把大宋的弊端都寫出來,怎麼革新也寫出來,轟然而動啊!如今這……悄無聲息的,也沒喊幾句新政的話……」

「這你就不懂了吧?」沈安笑道:「咱們要悄悄的進村。想想那些高調革新的,有幾個得了善終?」

蘇軾一想也是,但還是覺得有些不夠暢快。

「那些宗室怕是不會善罷甘休。」

王雱不滿的道:「可惜官家不肯聽某的,否則直接拿了為首的幾人殺了,剩下的誰還敢鬧騰?當年慶曆新政失敗的原因,某以為就是心不夠狠,下手不夠黑,這才讓那些人從容攻擊。」

沈安擺擺手,示意不和他討論這個問題。

這貨若是在前漢,絕壁會被漢武帝重用,從此張湯等人就成為了擺設……

王雱淡淡的道:「此事你要小心。」

沈安點頭道:「某最近……」

他扳著手指頭開始數功勞……

他在愜意瀟灑的度日,外面那些宗室卻怒了。

一群群宗室在御街的酒樓裡憤怒的叫罵著。

「那個小子這是想斷了咱們的根啊!」

一個男子舉杯乾了,然後捋了一下短須,怒不可遏的道:「某和當今已經出三服了,可子孫呢?子孫怎麼辦?」

他看看眾人,痛苦的道:「某知道你們有的都五服了,從你等的兒子開始,就變成了百姓,還得自己去求活……這日子還過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