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河源陸家的家底給掏空。”

頓了頓,老頭又攤手說道:“楚將軍,我們陸軍實在是家無餘糧,縱然有心相助,奈何囊中空虛哪,實在是非常抱歉。”

“是啊,實在拿不出來啊。”

“這幾年的年景都不怎麼好。”

“我們大傢伙的日子都很困難。”

“楚將軍,我們也是有心無力啊。”

有人帶頭,其他的鄉紳富戶紛紛跟進。

聽著這些個鄉紳富戶還有商號掌櫃在那訴苦,楚雲飛的臉色變得更加難堪。

心說這些個蠹蟲,趴在鄉民身上吸血時一個比一個兇狠,欠他們一個大子,都能把人家逼到家破人亡,可是讓他們為國紓難,捐贈一點兒糧食卻比登天還難,看起來,還是對他們太好太仁慈了,該對他們上點措施了。

當下楚雲飛說道:“諸位鄉賢,該說的我都已經說過了,接下就看你們了,我們獨一旅的要求也不高,就只要三千擔糧食!”

“三千擔?”鄉紳富戶面面相覷。

按照民國的計量,一擔就是一百斤。

楚雲飛要三千擔,就是要三十萬斤。

三十萬斤,勉強夠晉綏軍獨一旅的九千官兵吃一個月。

考慮到還要拿出一部分來賣給百姓,所以實際上最多隻能支撐半個月左右。

“是總額三千擔,不是每人三千擔。”楚雲飛哼聲說道,“具體該怎麼分割,你們就在這裡慢慢商量吧,今天這頓晚飯我們管了。”

說完起身,楚雲飛便頭也不回揚長而去。

“楚將軍!楚將軍!”一眾鄉紳趕緊跟上來。

但是剛剛走到門口,兩個胸前挎著衝鋒槍的警衛便擋住了去路,看著一臉兇相、殺氣騰騰的兩個衛兵,一眾鄉紳便趕緊又退回到會議室。

“這是怎麼說的嘛?合著我們是被軟禁了嗎?”

“什麼嘛,什麼嘛,這不是逼捐嘛,哪有這樣子的嘛。”

“就是嘛,當初日本人也沒這樣對待我們嘛,怎麼可以這樣嘛。”

一眾鄉紳富戶還有商號掌櫃牢騷滿臉,卻根本就沒人理會他們。

……

會議室外,方立功迎著楚雲飛走過來。

“旅座,好訊息。”方立功道,“長官部剛剛回復了,說是已經湊集了半年給養,天內就能傳送,半個月之內準能送到。”

“太好了。”楚雲飛道,“這就沒什麼問題了。”

方立功衝會議室的方向呶了下嘴,小聲問道:“旅座,這些鄉賢可曾主動捐糧?”

“讓他們主動捐糧那是痴人說夢。”楚雲飛哼聲說道,“不過遇上我楚雲飛,也是他們倒黴,我給他們派了三千擔糧食的額度,具體怎麼分他們自己掰扯去,反正不捐糧食,就別想再踏出我旅部會議室的大門。”

方立功聞言不由得蹙緊了眉頭。

方立功覺得楚雲飛這麼做有欠考慮。

不管怎麼說,楚雲飛都是晉綏軍的旅長。

所以楚雲飛的根基始終在山西,在晉地,那麼得罪山西的鄉紳無疑是很不智的,哪怕只是得罪河源一縣的鄉紳也是不行的,因為山西鄉紳的關係都是盤根錯節,所以楚雲飛在河源縣的做法很快就會傳遍整個sx省。

這不見得會動搖晉綏軍的根基。

但是會讓楚雲飛從此不受歡迎。

當下方立功道:“旅座,你草率了。”

楚雲飛卻哂然道:“立功兄,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不過我不在乎,我楚雲飛為人處世但求上無愧於黨國和校長,下無愧於三晉子弟以及獨一旅的九千多將士,至於這些吸食民脂民膏的蛀蟲的好惡及風評,我有何懼哉?”

方立功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