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是你這事兒做得不厚道。”

關全一愣,抬頭看向關文,眸中有著不解。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那媳婦兒對大嫂是羨慕又嫉妒的,跟大嫂的感情並不算好。不像二嫂跟大嫂在一起什麼都能說,關係好得不像妯娌像親姐妹。

而一直以來,他也覺得自己媳婦兒不上道,跟大嫂處不好關係,於他在前程上一點兒幫助都沒有。反觀大嫂。自從嫁來家中之後,雖說因為爹跟六弟作怪,家裡起了些波瀾,但好歹日子是一天比一天過得好。

自己婆娘還好意思跟大嫂攀比!

而他更想不透的是,大嫂是個玲瓏心肝的人,想必也看得出來自己媳婦兒對她也不過是面上情,怎麼會幫著自己媳婦兒說話?

關文見他望過來,知道他肯聽,心裡才算是舒了口氣。緩緩說道:“你單就看著你媳婦兒藏錢存錢,送錢回孃家,可你怎麼不看看你自己?你掙的銀子,可拿給你媳婦兒了?”

關全一聽,頓時便低下了頭。

當初自己親爹六弟來他屋裡挖他藏的錢的事兒還歷歷在目。他的錢,向來都是自己管著的。給胡月英的也不過是一些零碎的家用,自己的吃的喝的穿的用的,其餘的都自己揣著的。

關文說道:“你不拿錢給你媳婦兒,你媳婦兒心裡沒底,自己又是個沒錢的,少不得要看你的臉色過日子。如今她在沈家作坊裡站穩腳跟,有固定的月例銀子拿,不自己拽在手心裡邊兒,難不成全拿給你保管著?說白了也就是你先不信她,她才不信你!兩夫妻把銀錢都看得重,這日子要怎麼過?”

關全無言以對,伸手微微攥了拳頭。

關文呼了口氣,說:“再說你媳婦兒拿錢回孃家……她家就那點兒薄地,其餘的又沒什麼產出,胡老爹又是個眼睛瞎的,就他們父女倆相依為命。你這當女婿的要是時時去看望看望胡老爹,有了閒錢就賙濟他一些,你媳婦兒犯得著三天了兩頭往孃家湊?她孃家就剩那麼一個老爹,有沒有兄弟幫持,你就不覺得可憐,不覺得你做得太少?”

關全沉默片刻後方道:“我也有去過胡家,只是……我那老丈人每回見我就讓我要對她閨女好,說得好像我對她閨女多差似的……不止如此,還每每喜歡打探我有多少家底,回回都言語試探我,說他要是死了讓我要給他起個什麼樣的墳地,要造個什麼樣的碑,連燒多少冥錢都要跟我計較一二……大哥,你說我對著他們這一對父女,我能怎麼辦?我不也只能躲著嗎……”

關文被氣笑了:“那你就躲著好了,你還要不要把你媳婦兒給休了啊!”

關全嚇了一大跳,雖說他心裡對胡月英不滿,可也從來沒想過要休妻啊……

這年頭,真的是要休妻,那可就是跟妻家扯破臉皮了。當初關家窮困,胡家境況也差,他這才跟胡月英成的親。如今胡家依舊落魄,而關家漸有起色,他要是這個時候休妻,那鐵定是會被人戳脊梁骨的。

關全忙道:“大哥你說的這是什麼氣話……”

“你也知道我說的是氣話?”關文冷笑一聲:“我還當你跟人家小姑娘多說了兩句話你腦子就犯渾了呢,連氣話和真話都分不出來!”

關全一時也訕訕的,閉了嘴不說話。

關文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下情緒才道:“四弟,你是男人,娶了妻就要有個一家之主的擔當樣子。連個自己的小家都管不好,你哪能管其他的大事兒?以小見大,旁人見你家中都不安寧,怕是會執意你做事的能力。”

關全虛心受教,這倒是他沒想到的。

“另外那跟你眉來眼去的小姑娘,你也不要跟人家繼續這般不清不楚下去了,以後見了人就給我繞道走。你不要名聲,人家還要名聲。不管是議沒議親,還是死了未婚夫,都跟你沒多大幹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