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興趣一起做個拉坯?嚴大公子?”

嚴輿笑了:“榮幸之至。”

他捲起羊絨衫的袖子,和她合坐一把凳子,從後輕輕擁著她,雙手觸碰在旋轉的瓷泥。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合作的那個陶瓷嗎?”她突然道。

不用她再多說,嚴輿沾了泥的手握住她的纖手,大轉盤上的瓷泥還在旋轉,章凝寧揚起唇角,笑容甜蜜。

她的身體微微後仰,依偎在了他的懷裡。

瓷泥逐漸顯現出瓷坯的雛形,章凝寧忽然轉頭,吻住了嚴輿的薄唇,輕輕地啄了下,放開,那雙晶瑩的美眸凝著他,然後又重新覆上去,閉上眼眸,雙手圈住他的脖頸。

“阿輿,吻我……”她在他的唇邊喃語。

不過眨眼的遲疑,嚴輿擁住她的細腰,動情地回應她,忽然外面響起一道咒罵聲:“站在這撞死也活該!”

嚴輿鬆開懷裡的章凝寧,抬頭望出去,看到那抹跌倒的紅影后,神色驟變。

葉和歡被腳踏車撞倒在地上,手心磨破傳來疼痛,男人罵罵咧咧了幾句,立刻騎上車溜了。

幾乎是下意識,嚴輿嚯地起身,顧不上手上的溼泥,跑出了工坊,攔住要走的葉和歡。

“你什麼時候過來的?在這裡站了多久?”嚴輿心中竟有一絲的慌張。

葉和歡看到他抿著的嘴唇,耷下眼皮:“有一會兒了。”

“我跟凝寧在這裡是——”

“我都明白的。”她打斷了他的話,嚴輿微微皺眉,還想說話,卻被她搶先:“你們繼續做陶瓷去吧,我就不打擾了。”

她都不願意再抬頭將視線多落在他臉上一秒鐘,扒拉著身前的小包,從他身旁走開。

嚴輿注視著她孤寂的背影,這一次,他大步追上去:“這裡沒有直達酒店的公交,我送你過去。”

越過嚴輿的肩頭,葉和歡看到章凝寧正站在工坊店的門口。

她想要的答案在剛才已經呼之欲出。

“不用,我可以換乘。”葉和歡徑直向站牌走去。

————————————————————————————————————————

一輛公交在站牌邊停下。

甚至沒看一看路線,葉和歡直接上去,往裡走時聽到身後響起投幣聲。

嚴輿跟著上來了。

葉和歡在靠窗位置坐下,明晃晃的車內燈光襯得她的肌膚近乎透明,隱約能看到她耳根後的血管,嚴輿走到她的旁邊,手握著車上拉環,低頭看著她的髮旋,難以啟齒的話終歸是到了嘴邊:“和歡,我有事要跟你說。”

“嗯,想說什麼就說吧,我聽著。”她掏出手機,一邊說話一邊玩起蛇吞蛋的遊戲。

嚴輿喉結動了動,突然發現自己很混賬。

“和歡,這些年……謝謝你在我最低落的時候陪著我身邊,但——”

“但還是要分手對不對?”葉和歡抬頭,看了神色糾結的嚴輿一眼,笑了笑:“其實我蠻能理解的,跟不愛的人在一起,簡直比酷刑還來得難熬。”

“如果你還想去渥太華讀大學,我可以幫你打理好,我在溫哥華有套房子還沒賣掉,要是你在那邊上學,隨時都可以搬過去住,不喜歡的話,我會想辦法幫你找到其它好的住處。”

葉和歡臉色很平靜,忽閃了下眼睫,他還記得她曾經裝可憐胡謅的話,說自己居住的那套公寓是范家的。

“阿輿,我一直沒告訴你,這趟來雲南,我是來找你分手的。”她突然開口道。

嚴輿眉頭皺起,顯然不相信她的話。

“是真的。”葉和歡歉意地看他,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