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條大一些的船,蒼巖七殺就坐在上面。

秦寧拼命划槳,用上內力,船行得飛快,終於把追兵甩得越來越遠。劃了大半日,到了岸邊,秦寧忙棄船上岸。

看到湖中的幾條船遠遠地像幾個黑點,就算最快的也要大半個時辰才能靠岸。秦寧找人打聽,才知道這裡已經接近蘇州,要回到金陵城,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秦寧擔心被蒼巖七殺追上,不敢在顯眼的地方吃飯,只能找個偏僻的地方隨便吃點東西,然後選擇小路慢慢前往蘇州。還沒進城,遠遠地就看到蒼巖七殺抱著劍坐在城門邊。

秦寧已經成了驚弓之鳥,心想:“北方不能待,江南也不能留,看來只有再往南去,到閩越地區了。”

他一路向南,這天也到了杭州。秦寧哪有心情欣賞這天堂般的美景,只考慮如何謀生。正好杭州正在疏浚西湖,秦寧便去看看能否找到一份工作。

到了西子湖畔,遠遠地就看到成千的民工挑土清淤,在湖中堆出一個長堤。秦寧找到招募工人的地方,一打聽只有挑土挖泥的活,一天只能賺幾十個銅錢。

秦寧從小雖然寄居在叔父家,但父親留下的家產不少,雖然不算顯赫,但也算是富裕家庭,哪裡受過這種苦。而且幾十個銅錢除了三餐粗飯,幾乎剩不下什麼。秦寧便詢問是否需要監工巡察之類的工作,這樣也能發揮他的武功。

那招募工人的人笑著說:“看你的樣子是江北人,不瞭解這裡的情況。這西湖是刺史白居易大人用自己的俸祿來修治的,大家都是半做義工半拿工資,誰家會偷懶?哪裡還需要監工。”

那位杭州刺史就是白居易,自從元和十年被貶為江州司馬後,經過幾次調動,來到了杭州。

秦寧無奈,只得轉身離去,準備到城裡另尋出路,卻聽到身後有人向那招募工人的人打聽是否有位帶銅簫的公子。秦寧聽那聲音很熟悉,回頭看去,不是奚郎是誰。

那天奚郎找到城東十里莊,滿心歡喜地以為找到了付雲起,卻被那公子用銅簫打來。奚郎看到他抬起頭,哪裡是付雲起?卻是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年。

那人手持銅簫,對奚郎一頓臭罵,四個家丁也過來幫忙,推推搡搡間奚郎不知又捱了幾拳幾腳。

以奚郎的身手,收拾這幾個人自然不在話下。但他想到胖大道士的教誨,以及在太乙宮外一時忍不住與長安劍宮弟子動手,被迫離開太乙門的事,便強忍了下來。雖然被打得很慘,卻始終沒有還手。

這幾天在杭州城中尋找付雲起也沒有結果,聽說許多人在疏浚西湖,便想來這裡打聽。

卻聽那招募工人的人說:“要說杭州城帶銅簫的公子,實在不少,要數城東十里莊的王公子,其他公子多半是模仿他的風采,買把銅簫來裝點門面。”

奚郎搖頭說:“不是這個人,我要尋找的公子是位文武雙全的英俊公子,大約二十二三歲,名叫付雲起。”

在奚郎心中,付雲起自然是“英俊”了。

那招募工人的人便往“英俊”方面想,搖搖頭,奚郎失望極了。

秦寧遠遠聽見,也是一陣失落,或許他心中也希望能遇見付雲起,雖然自己與他有些過節,但所謂病急亂投醫,就算被他奚落一番,也說不上會念在舊日同窗的份上幫一下忙。

可憐秦寧一身武功,淪落到今天,只求有個立足之地,能吃飽飯。

倒是那招募工人的人旁邊的一位記賬的師爺,抬起頭來思索道:“付雲起,付雲起,這名字好像在哪裡見過。”

剛說完這話,突然左右兩隻手都被人握住,聽到兩人同時喊道:“在哪裡,快說,快說。”這兩個人自然是奚郎和秦寧。

奚郎與那師爺離得近,一時情急便抓住他左手。秦寧雖然離得遠,但也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