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4/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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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退了出去,離開前,還是忍不住再瞧秦關一眼,或許這會是最後一眼……
嚴盡歡沒在被驅趕的行列之中,在這裡,她最大,她不走,誰都無權逼她走。
另一個沒走的人,是歐陽妅意,她根本聽不進任何人說話的聲音,她伏在秦關身上,抽噎喊他的名字,用威逼、用哀求、用耍賴,要他張開眼睛看她,不要嚇她……直到有人扶起她,她不依,使勁掙扎,不要誰來將她從秦關身邊拉走——
“你再擋著,他就真的會死了。”
粗磨的聲音,在安靜的房裡響起,穿透她的意識,她愣愣回頭,臉上掛滿大大小小的淚珠,發現扶她的人是古初歲。
他在這裡做什麼?看熱鬧?
“妅意,過來。”公孫謙接手,從古初歲手中將歐陽妅意帶離床畔,把位置讓出給古初歲。
“他最好如你所說有價值,否則,我會命人把他亂棍打出當鋪去。”嚴盡歡雙臂環胸,是質疑,也是她必須這麼做,才能阻止自己微微在緊張發顫。
“他行的。”公孫謙若非如此信任,當日也不會同意古初歲的典當,更不會在眾人驚慌失惜時,他還維持住理性思考,直奔客房,帶來古初歲。
行?行什麼?歐陽妅意不懂,完全不懂。
他們要做什麼?要對秦關做什麼?!
她看見古初歲站在床前,手握匕首,一刀劃破腕脈,驚人的血量噴濺出來,他以血,喂進秦關口中。
這是……什麼妖法?什麼古怪的旁門左道?
抑或只是死馬當活馬醫的苟延殘喘?
歐陽妅意與嚴盡歡看傻了,兩人瞠目結舌,一屋子漫開的血腥味充塞鼻翼。
除了血的味道之外,有股淡淡參藥味散發出來,雖然不及鮮血味濃,仍隱約嗅得著。
原先由古初歲腕上傾濺的血,在沒有緊急處置的情況下,逕自地慢慢止住,更教人驚訝的景象,令兩個姑娘抽息。
古初歲的腕傷,不再流血,傷口仍在,只見粉色皮肉,還有……絲線。
不是錯覺,藉著光線反照下,在場三人都看見傷口皮肉之間,有透明閃亮的絲線穿梭,彷彿正有人拿著細針線,縫妥碗大傷口——但那是不可能,古初歲直挺挺站著沒動,手臂平舉,雙眼未曾落於自己手上傷處,那麼,那絲線是什麼?
隨著詭異絲線一來一返,肉縫緊、皮縫密,方才血淋淋存在的腕傷,短短轉眼之際,消失無蹤。
第3章
南城裡曾來過表演的雜耍團,熱熱鬧鬧吸引城民爭相圍觀,那些空中走繩索、吞劍、噴火,還有猴子耍大刀,現在想想,壓根不稀奇,沒啥好驚呼讚歎,昨天看見的景象,才叫絕技。
今早,秦關醒來了,除了腹上不礙事的小小刀傷外,他身上的毒,半點不剩,褪得乾乾淨淨,他甚至還一頭霧水地被千里迢迢趕來見他最後一面的朱子夜抱著狂哭半個時辰。
大夫又在搖頭了。
“老夫行醫多年,不曾見過這種事……嘖,唉,怪。”幾天以內,他說了兩遍同樣的話。
歐陽妅意也很想搖頭。
是夢吧?昨天發生的一切,只是夢吧?
秦關沒中毒,秦關沒瀕死,古初歲沒割腕,血沒噴濺出來,沒有怪異的絲線來回穿梭,那傷口……沒有倏地消失不見。
不合理,太不合理了。
一夜未眠的歐陽妅意,輾轉反側就是不斷回想白日看見的情景;回想古初歲一臉淡然,刀劃破膚肉,血傾落秦關嘴裡、臉上;回想他傷口產生的極怪變化;回想仿彿蛛絲般細透晶瑩的線,在膚肉裡交織來回……
早上去完秦關房裡,確定他性命無虞,還能與她說說笑笑,有朱子夜照顧他,放心的歐陽妅意轉往古初歲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