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卿道:“那要看這事先是指多久以前了。”

燕擁道:“姑娘是在什麼時候知道的,”

雪卿過來坐在八實軟楊上,道:“至少比白爺你早一點兒。”

燕翎道:“這麼說,姑娘原意?”

雪卿道:“那要看你是不是願意為四阿哥效力了?”

燕翎道:“現在還由得了我麼?”

雪卿微一點頭道:“不錯,你沒說錯,現在的確已經由不得你了,孤男寡女長處一室,

你洗刷不了瓜田李下之嫌。”

燕翎道:“這麼說,我是吃死,不吃也是死。”

“可以這麼說,”雪卿道:“有了這件事,四阿哥他不怕你不點頭。”

燕翎笑了:“四阿哥畢竟還是個聰明人,不管吃不吃羊肉,都要惹一身腥,那我為什麼

不落個實惠。”他走過去坐在了雪卿身邊,雪卿閉上了一雙美目。

燕翎為之失笑:“姑娘這是慷慨起死呢,還是從容就義?”

雪卿嬌軀倏顫,撲簌簌掛落淚珠兩行。

燕翎呆了一呆道:“姑娘怎麼了。”

雪卿微一搖頭道:“沒什麼,每一個女兒家,在這時候都會這樣。”

燕翎馬上明白了,這位雪卿姑娘還是處子之身,他道:“姑娘要是不願意,現在還來得

及。”

雪卿道:“不,我願意。”

燕翎道:“姑娘真願意?”

雪卿道:“這不是別的事,不願意我就不來了。”

燕翎道:“姑娘不後侮?”

雪卿突然低下頭去,顫聲道:“求你不要再說了。”

燕翎一笑站起:“姑娘,四阿哥跟你都看錯人了。”

雪卿猛抬臻首睜美目:“白爺,你……”

燕翎道:“我白玉樓在江南雖然風流出了名,可是我一向講究兩廂情願,從不勉強誰,

這種事有一點勉強,那就欠缺情趣……”

雪卿急站起:“不,白爺,你別誤會,我願意,我心甘情願,能侍白爺枕蓆,是我的福

氣,我的造化,你看,我這不是笑了麼。”雪卿真笑了,帶淚而笑,只是這種笑比她的眼淚

還讓人心酸,任何人都會情願看她哭,除非是鐵石心腸。

燕翎目光一凝,道:“別讓我害了一個女孩子一輩子,姑娘有什麼心事,儘可以對我

說。”

雪卿笑容斂去,淚水流出!“我,我沒有什麼心事。”倏地垂下臻首。

燕翎道:“姑娘,你有什麼顧忌!”

雪卿抬起頭,驚駭搖頭:“我沒有什麼顧忌,我什麼顧忌都沒有。”

燕翎道:“姑娘,我願意幫你的忙,你可以相信我,而且你可以相信,我一定能幫你的

忙。”

雪卿淚如泉湧:“白爺,你,你,你……”

燕翎道:“姑娘,對一個女兒家說,沒有什麼比名節更重要的,你都能不要名節,別的

要有什麼好顧忌的。”

雪卿顫聲道:“您說的不錯,一個女兒家的名節,重逾她的性命,可是這性命要是別人

的呢?她還能把名節看得那麼重麼?”

燕翎神情一震道:“姑娘,這條性命是誰的?”

雪卿道:“我的知友,我們倆私下曾有婚約。”

燕翎道:“他現在在什麼地方?”

雪卿道:“九門提督衙門。”

“什麼罪名!”

“他們說他跟呂留良是一黨,想謀叛造反。”

“姑娘,你放心,我把他要出來,然後送你們兩個走。”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