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書印,不能與你同留。”看著只有他一人印信的書畫,遺玉心裡冒出一股揮之不去的煩悶之感,嘴上惋惜道。

“回頭再蓋,也是一樣。”

兩人作完,在座的賓客已是等不及賞閱,都坐直了身子,巴望著能早傳到手裡一睹為快,要知魏王雖擅工書文畫,但不是人人都有幸見他墨寶。

“拿下去,仔細收著。”李泰收了印,便如是吩咐道,半點沒有讓人等了半天,到頭來還藏私的內疚感。

這一聲令下,可是叫人大失所望,眼瞅著兩名宮娥小心翼翼地將畫捧起,順著殿角離開,到底是有人坐不住了,接連出聲,道:

“殿下,可否慢著,令我等一賞再收起也不遲。”

“然,何不與眾人賞之?”

“殿下?”遺玉暗暗拉扯了他一下,對他這行為也是不解,李泰的畫極佳,叫眾人觀賞,有利無弊。

李泰卻低頭瞥她一眼,眼底的神色,是半點沒的商量的意思,又捏了一下她的手心,才鬆開,負手朝座位回去,遺玉只好無奈地跟上去,心想,一年不見,她是差點忘記這人是多任性的主,不叫看就不叫看吧,誰讓是人家畫的呢。

“嘭!”

就在李泰剛剛坐下,遺玉還沒走到席邊時候,人聲嘈嘈求觀畫的露天殿上,突然響起一聲悶響,眾人側目,遺玉轉身看去,就見右宴東南一隅,有身穿褐袍常服的男人長身而起,一隻銅製的酒樽,順著玉石板,滾到了殿當中。

“痛矣!悲矣!”

忿然一聲,當出其口,洪聲入耳,殿上百聲俱靜。遺玉眼帶探究,李泰目光輕閃,無半點驚訝之色,身體放鬆,略向後傾。

杜楚客率先站了起來,看清那人,皺眉之後,心生不妙,朗聲問道:

“戚大人,你這是?”

戚中思,這而立之年的男人,現在魏王府下屬的文學館任學士一職。

“觀此宴上一眾諂媚阿諛、是非倒錯之態!戚某有言,不吐不快!”一臉憤慨的戚中思厲聲道,這兩句話,便將殿上大半的人,都得罪了個遍。

“戚大人,你怕是喝醉了吧,來人,扶大人到偏殿去休息。”杜楚客笑臉相應,招手去換宮人。

“魏王!你若問心無愧,可敢叫戚某說話!”

戚中思擋開上前攙扶拉扯的宮人,衝著李泰遠遠一聲高喝!

殿上眾人面色再變,這戚中思可說李泰的人,眼下卻公然同李泰叫板,這難道是起了內槓?

“還愣著做什麼,不趕緊扶大人下去。”杜楚客臉上沒了笑,冷聲對遠處的宮人道,當下又跑上來兩個人,伸手去扶戚中思,奈何他拖之不走,雙方難免拉扯起來,殿上頓時竊竊私語起來。

“讓他說。”

這低低的嗓音,叫遺玉扭頭去看了李泰一眼,心下飛快地衡量著眼下的狀況。宮人肯定是不敢違逆李泰的意思,便放開了掙扎的戚中恩。

杜楚客不贊同地看了李泰一眼,又冷臉對在整理著衣衫的戚中恩,道:“戚大人,酒後之言,可是要想仔細了再說,別酒醒之後,後悔方遲。”

面對這暗暗的威脅,戚中恩無驚無懼,重哼一聲,道:“戚某清醒的銀,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反倒是這滿殿的人,都糊塗了。”

下座,有人總算不滿被接連牽帶著羞辱,責聲道:“戚大人何出此言,若無根據,便這般逞狂,我等不依!”

一片應和中,戚中恩大步離席,在殿中空地站定,忿怒的眼神橫掃了四周眾人,一拳握起,高聲道:

“眾人知我是文學館內學士,這《坤元錄》一書,也有參與留在京內編撰,更有同僚離京行這兩年的巡遊,你們而今只道魏王等人撰書是功,實乃被矇蔽其中!別的不講,單說使眾外出巡遊,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