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業已是爐火純青,不比他的師弟,雖然開創一派,卻還是雜務分心,而太極拳是講究“漫”,功夫深淺,同是一樣的拳法,練過一年的和練過三年的就有很大區別,勤於練習和疏於練習的更有分別。看好怪老頭子的,是因為震於他的先聲奪人,以為他憑一雙肉掌都可打敗丁劍鳴,那麼縱許柳老拳師武功比他師弟強,大約也討不了好去。
在江湖上議論紛紛之中,老一輩的自然又談起當日柳老拳師和他的師弟分手,以及丁劍鳴和形意拳的掌門鍾海平鬧意氣的事;又談到當時那兩個使丁劍鳴吃過虧的蒙面容。他們還猜測這次事,可能是和鍾海平有關,也可能是和那兩個蒙面客有關,但想想又不像,那兩個蒙面客雖然武功深湛,但似乎還不會有空拳勝丁劍鳴的本領。
不說江湖上議論紛紛,只是婁無畏聽了,可立刻心裡震驚。從這些訊息看來,那遼東口音的怪老頭子,不是獨孤一行老英雄還有誰?他深知獨孤老英雄的六十四手大擒拿手法,已到出神入化之境,有兵器和沒兵器,原就相差極微,他自己在獨孤一行門下學技時,和師父過招,就常常給師父以空手入白刃的擒拿手法,奪去了手中的長劍。而且獨孤一行又說過要憑一雙肉掌,鬥鬥丁劍鳴丁門三絕的說話。
這件事可急煞了婁無畏,兩個人都是師父,一個是把自己撫養成人的恩師;一個是志同道合的師父。他又深知兩人都是武功極其深湛的名手,如果真打起來,兩虎相鬥,必有一傷,不論傷了哪一個,對婁無畏都是痛心的事。別人可以當熱鬧看,可以開盤口,賭贏輸,他,婁無畏,可不能站在邊旁看熱鬧!他可不能不去給這兩位老人家拉關係,作調停。於是他也決定,馬上趕到熱河去,一定要找到這兩位師父。
可是,緊接著這個訊息,又來了另一個訊息,令他不能趕到熱河,卻先要趕回高雞泊。
原來婁無畏是奉了獨孤一行之命,秘密進行聯絡江湖上各個會社的。獨孤一行和關內會社不熟,當然不是出獨孤一行的名,而是由婁無畏自己去進行。因為婁無畏以前在“匕首會”裡好幾年,自己就是秘密會社中的一份子,又是闖出了“字號”的好漢,認識了不少三山五嶽的人物,他的“人面”自然很熟。這次他正在山東蒲臺的海陽幫的“幫口”裡作客,要離開不能不先和主人交待交待。他不敢說是去熱河,(恐防洩漏訊息,惹出其他枝節。)只說是有要事離開的。那時蒲臺海陽幫的大舵主不在家,由副舵主當家,他和婁無畏交情很好。這位副舵主已是五十多歲的人了,可是卻很敬佩婁無畏,以前還互相幫過小忙。大家抹開年齡不計,平日都是稱老兄老弟的,這次聽說婁無畏要匆匆離開,他便堅持要婁無畏“賞個面子”,臨行前夕到他家裡喝兩杯。
蒲臺海陽幫的副舵主叫做餘濟萬,據說他是綠林出身的,對他的底細婁無畏知道得不清楚,只是他的性情很爽直,婁無畏和他倒是談得很投機的。而且別看他只是一個小縣幫口的副舵主,武功倒是很有一點根底。
那晚他和婁無畏灌下了好幾杯老酒,酒酣耳熱,天南地北,無所不談。忽然他放下杯問婁無畏道:“老弟,你年少英雄,江湖上到處都把你當做一個人物看待,這自是不消說了!但你看像我這樣一個‘稀糟’(不濟事之意)老頭子,竟然還有人拉我去給他做事,拿什麼‘前程遠大’的說話來勸我呢!他們看不起我一個小小的幫口,看不起我只做別人的‘副手’,老弟,你說,做一個小幫口的副當家,可是什麼失面子的事?”
婁無畏急忙答道:“哪有什麼失面子?我們在江湖之上,正正當當地往來,一不靠官,二不靠府,有什麼失面子?”
餘濟萬把酒杯一頓,哈哈笑道:“就是呀!老弟你的想法就和我一樣。他們竟拿功名利祿引誘我呢,說我是‘老資格’,屈居副舵主太可惜,要我給別人抱大腿,跑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