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3/4頁)
章節報錯
假照顧我也很感激,就說乾脆這房子我們家不要了。當時他們一家笑得那個開心啊,我到現在還記得。改房主那天,我的心涼涼的。
不過慢慢的父親有訊息了。他找到了母親,一起打工。他終於開始做點實在事了,我很高興。”
//
………【第十七章】………
蔣衛繼續道:
“快畢業了,我忙得要死。工作不擔心,很不謙虛的說,我比較聰明,人緣也不差,學的計算機硬體專業在那時更是極為熱門。雖然不敢說別人搶著要我,但憑那每年不是特等就是一等獎學金還有得獎畢業設計,找份像樣的工作一點沒問題。但同學間人情往來還有社團的工作交接的確很煩。於是,我病倒了。
躺床上覺得病重把同學喊起來送我去了醫院,掛了兩瓶水卻一點用都沒有,我昏過去了。再次醒來就在一個大房間裡,腦袋裡嗡嗡響,身上插滿管子。同學在旁邊照看我,看我醒過來就告訴我些事。呵呵,那小子有些呆,也不怕我嚇死。他說我是白血病,找不到骨髓移植就死,還說記事本上家裡——也就是祖宅電話打通了,但那邊一聽白血病就哼哼哈哈說人沒死就拜託學校多照顧了。我心裡那個慘啊……”
琴歌緊緊握住蔣衛的手,不停摩挲。男人拍拍她,笑了笑繼續道:“那時基本上就沒什麼感覺了,就是剛醒來肚子餓,特別想吃蹄膀。問了一下,原來躺了快一星期了。
但兩三天後我舅舅和小叔來了。我和他們一說,蹄膀就吃到了。他們也沒講家裡的事,只是輪流照顧我。突然有一天,他們倆也不來了。而幾乎同時,我那個呆呆的同學傳來訊息,遠方打工的父母雙雙出車禍去世了。當時我還記得,自己看看床頭的鏡子,那臉看上去和一具屍體的臉差不多。”
“衛……”琴歌哭出聲。
“別擔心,我還好。”蔣衛苦笑兩聲,“不過那時真的覺得活著沒意思了,大概不會再有什麼人管我死活了,了無生趣。一天又一天,同學、老師來看,我就對他們笑笑,醫療費有沒有,骨髓配不配得到毫不在意,什麼都不想管。直到有一天我小叔回來。
他看我的樣子眼淚就掉下來了,四十多歲中年人就在那兒哭,把護士嚇個半死。我那時也挺想哭,但想想還是忍住了。我小叔不容易,從小到大一老實人,從來都是自己吃虧也不佔人便宜。而這三十年的倒黴事他又都碰上了:上學時碰上文革上山下鄉;好容易回城卻又找不到工作;後來我家情況好時幫他找了個廠進去,可娶個媳婦又和我爺爺奶奶關係不好;自己好容易攢點錢搬出去住吧,可那女人看家裡窮又跟別人跑了,留個了女兒給他;然後又碰上了下崗……他沒丟下我,我怎能再讓他難受?
我和你說過,琴歌,我不是什麼好人。因為這世上難過事我看得太多了,一點也不想做一個好人!你知道我怎麼活下來的嗎?我身上那是我爸媽的骨髓,我必須活下去!”
蔣衛終於忍不住流淚了,琴歌泣不成聲死死摟著男人。
“我父母車禍,舅舅和小叔那天離開是趕去看他們。小叔說當時兩人躺醫院裡還有口氣,臨死前高興地說把骨髓捐給我,其實他們不知道那骨髓只是半合。邊上人連護士醫生全哭了。我聽了哭個半死。小叔邊哭邊和我說:‘衛子,你得好好活下去。不為別的,就當是為你爸媽活一回,能活多久是多久……’然後我就活下來了,奇蹟般靠著爸媽的骨髓,小叔賣房子,姨、姑姑還有舅舅扣弟弟妹妹們的學費生活費以及學校的捐款活下來了。
從那以後我就明白,這世上善惡皆是人性,不要苛求別人。如果我對父親再包容些,對母親再關心些,也許他們走得會更放心。我也明白了自己生活的真諦,也許每個人都不一樣,但我就是要為了滿足我對那些我所愛著的、感激的人的心意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