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夢吃了藥,身體確實得以恢復。曾可以見了,自然非常高興,難免要多賞江湖郎中幾兩銀子。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柳如夢肚子裡隱隱有脹痛的感覺,她只是一個人忍著,跟誰也沒說。這一日她正在房中苦惱,忽然覺得腹中脹痛,並且有要嘔吐的感覺,她站起來慢慢走了幾步,忽然傾身一嘔,不小心把桌上的茶碗碰掉了。曾可以在外面聽到動靜,趕緊推門闖進來:“如夢,你怎麼了?”柳如夢彎腰捂著肚子,微微搖頭道:“我沒事。”說完又險些嘔吐出來。

曾可以急忙讓人把大夫叫來。江湖郎中問明瞭情況,又給柳如夢把了脈,看了看在一旁焦急守候的曾可以,忽然起身笑道:“公子,恭喜恭喜。尊夫人有喜了。”曾可以聽了,當即傻眼。柳如夢聽說自己有喜了,愣了一下,忽然想到這是吳秋遇的骨血,不禁悲喜交加,撲到床頭痛哭了起來。江湖郎中看到二人的反應,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曾可以忽然一把揪住江湖郎中,盯著他問道:“你確定沒有看錯?”江湖郎中慌亂地說道:“夫人腹有脹痛,幾次要嘔吐出來,肯定是有喜了。我摸到的就是喜脈,肯定不會有錯。”曾可以慢慢放開他,無力地坐在了桌邊的凳子上。

江湖郎中隱隱感覺自己好像惹了禍,連診金也不敢等著要了,悄悄退出門口,倉皇溜走了。

柳如夢哭了一會,對著視窗流淚道:“一心哥哥,太好了。我現在懷了你的骨血,你後繼有人了。”曾可以則呆坐在桌子旁邊,腦子一片空白。

當日,曾梓圖給鮮子湯出了劫持家眷的主意,以為鮮子湯必能得手,便待在客棧深居不出,免得讓人知道他與鮮子湯有勾結,得罪花家。過了兩日,曾梓圖覺得花家的事已經完了,便又帶著曾婉兒去棲霞山找明秀師太拜師,沒想到被明秀師太婉言回絕。曾梓圖不顧自己的面子好言相求,明秀師太仍然不肯答應。曾梓圖父女無奈,只得下山。拜師的事已然不成了,花家剛剛遭受鮮子湯的襲擾,估計短時間內也不太可能關心花慶春的親事,曾梓圖只得帶著曾婉兒先去鎮江找曾可以匯合。曾婉兒心情複雜,一半鬱悶,一半慶幸。興沖沖去了想要拜師,人家卻不收,她當然會感到鬱悶。可是爹爹原本打算去向花家提親,現在擱置了,又讓她心情稍稍放鬆了一些,畢竟她心裡還有吳秋遇的影子,還不想考慮這件事。

父女二人來到百花洲,發覺這裡的氣氛有些沉悶,不禁心中納悶。郝青桐和廖樹山剛好從屋裡出來,看到他們,快步迎了過來。郝青桐開口問道:“曾公,大小姐,你們回來啦?江寧的事辦得怎麼樣?”曾婉兒說:“這個回頭再說。我哥哥呢?”郝青桐說:“公子今天心情不好,剛才看到他在園子裡。”曾梓圖不禁一皺眉,問郝青桐:“出什麼事了?”郝青桐說:“具體的我們也不清楚。好像跟如夢姑娘的病有關。”“如夢姐姐病了?”曾婉兒馬上緊張起來,“看過大夫了嗎?什麼病?”郝青桐說:“好像說是悲傷過度,出門一趟又累著了。”曾婉兒想了一下,開口問道:“如夢姐姐住在哪間屋子?我去看看她。”郝青桐趕緊指給她看。曾婉兒對曾梓圖說:“爹,您去找我哥哥說事吧。我先去看看如夢姐姐。”曾梓圖點頭道:“好,你去吧。”曾婉兒急急忙忙去看柳如夢。曾梓圖則讓郝青桐他們帶路,去找曾可以。

曾可以心緒煩亂,在花園中的一個僻靜角落瘋狂地打著拳。他已經把《北冥玄經》中的武功“地火無名”學會了,“幽冥鬼手”使得更加純熟。一套拳腳耍起來,神鬼莫測。可是他此刻心煩意亂,根本不能集中精神,拳腳招式雖然使得熟練,但是氣血運轉漸漸跟不上了。忽聽他大叫一聲,身子一顫,接著就胡亂狂舞起來。

曾梓圖遠遠見了,趕緊打發郝青桐和廖樹山先回去,然後快步走了過去。郝青桐和廖樹山已經看到曾可以發狂,有心過去